而对于鸳娘来说,这确实是件完不用考虑的事情。
辛辛苦苦培养了两年时间,眼见就要成为畅春园最值钱的摇钱树,她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应下这一锤子买卖!
再者说,贱籍就是贱籍,开进了春楼是不能赎身的。
哪怕暗地里赎了身,也改变不了贱籍的身份,堂堂朝廷功臣严戍将军,娶个贱籍女人回家这不会贻笑大方吗?
就是抬进府里做妾,那也是辱没了门庭,丢祖宗的脸啊!
鸳娘搞不懂严戍将军的想法,风尘女子,玩玩就好,何必花钱弄回家搞的家宅不宁?
她拒绝得异常坚定,说真想为畅春园的水灵姑娘赎身,那也得过了这个及笄宴再说。
…………
这边尧栓气愤难当,另一边鸳娘因为水灵姑娘的及笄宴也是煞费了苦心,马上就要上场了,原本就等着开始数钱了,却不想喜鹊跑过来说水灵肚子饿了,要吃东西。
畅春园的规矩,但凡新姑娘留红夜都是不让吃东西的。
你想啊,来这儿消遣的,都是有权势又有钱的大爷,花钱找乐子,天经地义的事儿,怎么可能让她们脏器聚气,发生口臭、打嗝、放屁,这些倒胃口的事情?
尤其,被鸳娘寄予厚望的水灵,就更不能这样了。
于是,她推开房门,走进水灵的屋子,看已经穿好大红轻薄纱裙的女孩儿正坐在那里发呆,不由放柔了语气,轻轻问道“我的乖女儿,喜鹊说你肚子饿了?”
尧光转过身,也不说话,就用一双秋水剪瞳幽怨地看着鸳娘。
“哎哟,我的心肝儿!快别这么看着妈妈我了,你这是要把我的心都看酥了!行了行了,我这就叫人给你端碗银耳羹过来!”
鸳娘也是心慌气短,这水灵了不得,不是她自夸,这两年悉心栽培下,原本清纯木讷的女孩儿,已然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沉默时清新脱俗,微笑时明艳动人,哭泣时我见犹怜,嗔怒时勾魂摄魄的天生尤物!
鸳娘有时候不免想,要是自己也是个男人,早就被这小妖精给吃得死死的!
所以,那个什么严戍将军,哼,想从她手上把水灵带走,别痴人说梦了!
就这样,在尧光终于喝下一碗约等于没有的银耳羹后,终于起身,在鸳娘的带领下,朝湖中心的八角亭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黑了下来。小湖周围的亭台楼阁和走廊都挂满了灯笼,如一条条缀着宝石的腕带,为尧光的出场渲染出热闹、喜庆的氛围。
“叮铃叮铃……”一阵轻灵的铃声在夜色的烘托下渐渐传进了人们的耳朵。
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齐齐投向湖中心。
然而,那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悠远空灵的铃声在这院子的回荡。
众人不再交头接耳,不再饮酒作乐,只将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那铃声传来的地方。
突然,“突突”声响起,漂亮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众人还没来得及感慨烟火的绚烂,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铃声再次响起。
众人如提线木偶似的,又被这盖过烟火的铃声转移了的注意力,再次看向湖中心的八角亭。
亮了!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八角凉亭在一片火光中亮了起来,而原本笼住的红纱也系数收了起来。
“叮铃叮铃……”
只见,一个身穿半透明红纱的蒙面女孩儿正手持铃铛在亭中起舞。
不,眼神好的,一眼便看出,那女孩儿的脚踝上也束了一串铃铛。
纤细的四肢在半透明的红纱中婉转飞舞,或上斜、或下倾、或旋转、或腾跃……
众人被这没有伴乐的舞蹈惊呆了,一个个眼神呆滞地随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