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不自觉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盯着自己似乎伸伸手就能够到的沈宜言。
他刚才是在关心她吗?
可是,他的眉头却一直没舒展。
如果不是沈宜言还会主动出声问她要怎么做,元祁就要以为沈宜言是不想理她了。
“应该可以了,你尝尝看。”
元祁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递了筷子跟盘子,轻声道。
然而,得了她话的沈宜言立马就关了火。
元祁下意识想要阻拦,却没能想开口。
她这一停顿的功夫,沈宜言已经开始了洗锅准备炒下一道菜了。
算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元祁想着继续站在一边指挥沈宜言炒菜。
毕竟有了两顿的配合,沈宜言那边也不需要她多上心,不过这样在厨房站着无所事事,对元祁来说是一件很稀有的体验。
她不自觉地摸了一下手腕却摸到了伤处,不由嘶了一声,前面炒菜的沈宜言立马转过头看她。
“没事没事……”
元祁赶忙说,还摆了摆手。
沈宜言不受控制地盯了一眼元祁的手腕,她被烫到的地方似乎大了一圈。
她好像并没有要处理烫伤的打算……
好不容易煎熬到炒完了第二道菜,沈宜言匆匆刷了锅,转头看了一眼元祁的手腕,“我去找烫伤药。”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厨房,快得让元祁根本来不及阻拦。
她下意识跟了一步,又停住了。
其实根本没什么事,可是现在遇到了把这件小事都当成了一件大事对待的沈宜言,她竟然也觉得疼了。
跟他待在一块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是没办法不自作多情,她没办法从他口中确认他的心意,可是他的行为真的让她没办法不多想,也没办法不难受。
她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叶子的事情,可是最近几年她难道还判断不出来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吗?
她明明早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却一直没有真的认真执着地找过他一次?
元祁垂眼看着沈宜言塞到她手里的软膏,他给了她也没有走开。
她以为他会立即转过身背对她,可是他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像是怕他自己不监督,她就不会涂了一样。
要是她真的不涂,他会不会着急地自己帮她涂呢?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元祁就赶忙止住了。
没出息啊,没出息,元祁,你都多大了。
心里暗暗唾弃着自己,元祁挤了一点抹在了手腕处。
沈宜言果真立即就转了身,就像是刚才真的只是为了监督她一样。
元祁收起了软膏,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他明明也是关心她的,却总是这样戛然而止,让她不上不下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做。
说好的她做饭,最后全变成了沈宜言下厨。
吃饭的时候看着沈宜言只动自己面前那一小块,明明他才是主人,这饭菜还是他做的,却拘谨得跟个怕主人嫌弃的客人一样,元祁都不忍心多看他了。
她闷闷地挖了一勺汤,汤的味道倒还行,只是她现在没有心情细品。
即使她不去刻意看他,余光里他的筷子落到哪里她也能看得到。
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她固执要用一个盘子盛菜,沈宜言他肯定会把一份菜分成两份,两人面前各自摆一盘。
她坚持,他就只动自己面前的一小块,给她一个人留了这么大一份。
他是觉得跟她一起吃饭不自在,还是他有洁癖?
不对,昨天晚上跟今天早上,她也没发现他真的拘谨。
所以,只是因为跟她单独在一起吃饭不自在?
元祁默默想着吃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