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母亲莫要因为心中愧疚,误了自己和儿子!”王诩道。
崔氏一听,更加有些惊讶,想不到儿子小小年纪竟看出了端倪,说出这番话来。崔氏明白儿子的意思,却依然问道
“何故误了我儿,你说给母亲听听!”
“卫伯虽善,可懦弱无能,母亲不可托付终生!儿子已经长大了,母亲不要替我担心!如今儿子想要读书,想学些本事,儿子不想再在这里住了!”王诩虽没直接回答母亲,言语之中的意思崔氏已经懂了。
崔氏平静地看着儿子,儿子的话却在她的心里引起了震荡,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孩子能够识得这番道理,说出这番话来。
“母亲知道了!”崔氏伸手搂着儿子,柔和地说道。
第二天下午,崔氏正在门口场上打扫,突然看见老石的妻子周氏慌慌张张地朝她走来,老远就对她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你家卫文惹事了!”
“大姐这是怎么说话!”崔氏笑着脸责问道。
“哎吆!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性急,说错了话,婉儿莫要怪!”周氏知道说“你家卫文”有些不妥,因此掩口笑着认了错。
“出什么事了?”
“今日那卫文也不知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竟把人家的正梁给锯短了!你说这正梁能短吗?正梁锯短了也就废了,还给主人家带了晦气,这┄┄这可是要命的事啊!”
“如今卫文怎么了?给人家打了吗?还是关起来了?”
“打没打倒不知道!你说偏偏是正梁,要是偏梁还好说,我家老石在这东西三村也是有头有脸的,可毁了人家的正梁不是个小事,如今他卫文被主家抓了不说,就连我家老石也被人扣了,哎┄┄你说他怎么这么糊涂啊!”
“可是东村的主家?”
“东村的郭亭长家,可不是我们寻常百姓得罪得起的!”
“哎吆,那如何是好?”
“夫人先莫急,待我先去看看,打听打听,回来再和你商议!”
“那就有劳大姐了!”
“哎呀!你说我家老石也是够倒霉的,叫谁不好,叫了个卫文去做帮手,如今连自己都给搭进去了!”周氏一边说着,一边走开了。
周氏虽是个妇人,却十分机灵,是方圆几里有名的说客,丈夫老石也算是个小小的工匠头儿,因此夫妻二人在乡里要比一般的村民强上几分。周氏一路快跑着到了东村,见了主家郭亭长,一阵赔罪之后,小声对郭亭长说道
“大人可知卫文隔壁的崔老三家?原本有个女儿嫁在洛邑大户人家,从小就生得俊秀,如今守寡回来了,那卫文天天癞蛤蟆想着吃天鹅肉,怕是干活的时候想得出了神,误了手上的活计,耽误了大人家的正事!”
“崔老三父子前年在军中都战死了,这个我是知道的,却不知他还有个外嫁的女儿!”亭长一听眼前这妇人无故说起崔老三的女儿,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祸是卫文惹的,这妇人也脱不了干系!何不叫她一并来受罚!”周氏明知这事和崔氏毫无关系,却说得振振有词,暗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郭亭长的反应。
“话是不错,怕是有些牵强!”郭亭长一听,知道这妇人有心巴结,又想替丈夫推脱干系,因此故意说道。
“哎吆┄┄你一个亭长大人,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管它牵强不牵强的!”周氏知道亭长只是一个屁大的小官,却还是马屁拍得响响的。
“她要是自愿来赎罪,我就放了你家老石和卫文,要是不肯来,恐怕这事有些难办了!”郭亭长说道。
“亭长既然这么说了,这事就包在老妇身上了,要是成了好事,亭长可不要忘了老妇的功劳才是!”周氏知道崔氏是个心软的女人,心中早就有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