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心灵。
水到渠成。
周逸本能般抬起手臂,不假思索,向前一指。
一缕剑气飞射而出!
轰!
半空炸响一声闷雷。
楼外的徐良和香珠,包括周逸自己都是一惊。
唯独那高达三丈的虚耗全身剧颤,牛目中泛起惊骇与恐慌之色。
“不!不要!”
它口吐人言,声音赫然是“京城来客”一名手下的加粗版。
早在周逸抬手的一瞬间,它便已察觉到不妙,迅速收手,向远处下榻的小楼弹去。
可伴随着雷声而来的,却是一道肉眼凡胎难以捕捉的凌厉剑气。
它还在跳跃,庞大的身躯却已从胸口处分离。
上半身在空中滑行约莫七八丈,坠落于地。
下半身则一直跳到小楼前,轰然倒塌。
而那道剑气,在将虚耗劈成两截后并未溃散,须臾间飞过占地数十亩的徐府宅院,擦着一株大树,洞穿后院围墙,最终消弥在夜色远处。
雨水如注,冲洗着满地漆黑腥臭的血污。
周逸静坐楼上,目光低垂,内心却震撼不已。
他也没想到,出体的剑气竟然直接斩杀了虚耗。
看来这虚耗,只是最普通的一类阴怪。
所以才能被自己一道初凝的剑气给杀死。
嗯,八成是这样!
黑色小字描述的大多是人间之事。
偶尔涉及妖物或阴怪,却也是只言片语。
因而周逸对它们的实力划分并无太多认知。
就在这时,从远处小楼中,飘出两条牛头人形的怪影。
一条高达三丈半,一条高逾五丈。
不消说,身形高大的五丈虚耗,便是宴席上那名“京城贵客”。
此刻,它眼神里流露着震惊、忌惮以及不安,似乎举棋不定,进退两难。
它万万没想到,那个身娇体弱毫无气感的僧人,竟真是一名深不可测、游戏人间的高僧。
至少它所认识的阴怪中,绝无此僧一合之敌。
那一剑之威,更是让它联想到前不久的一个可怕传言——有高人拔地仙遗剑,重创岭南大妖平江君。
那口地仙遗剑虽然纵贯千里之地,可毕竟是人间罕见的至宝。
而这僧人仅仅屈指弹出一道剑气,便有如此威力,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难怪他头顶会散发出莹莹佛光!
根本就是传说中的圣僧好嘛!
可中土佛门不是早已完蛋了吗?
天下妖王和阴主连手颁布“杀僧令”,至今已有二十余载。
这个深不可测的圣僧,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徐芝陵,你究竟啥眼神?都说是高僧了,你偏偏不信!还不如你家奴仆!
徐二郎误我!
周逸抬起头,目光飘向远方,淡淡问道“为何?”
楼下的徐良、香珠,远处的“京城贵客”,同时发起懵来。
没头没尾的一个“为何”,实在是天底下最难回答的问题之一。
五丈虚耗匍匐在地,目光闪烁,心底发颤,牛鼻中喷出形如实质的阴气,半晌,硬着头皮道“不瞒高僧,我辈为阴间虚耗,专食贪财者心肝和脑髓。楼下侍女,私吞徐府财物不下百银……”
话未说完,便被周逸不耐烦打断“我欠此间主人一个人情。”
五丈虚耗仿佛听懂了什么,眼里竟然流露出狂喜之色,深深弯下腰毕恭毕敬道“我佛慈悲,我辈明白了!多谢高僧不杀之恩,我辈这就离开贵宝地,永不再犯!”
见远处楼中的年轻高人沉吟不语,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微蹙,仿佛在斟酌着什么。
五丈虚耗心跳加快,牛脸上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