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难受,楚大人看得也不喜欢。”
林茜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紧致的秋衣,笑了,这小太监,怕是没有阉割干净。
林茜檀早就知道,这宫里多得是那些进宫时候没处理好的“男人”,或是净身房的执刀太监偷懒,给留了一线生机。又或是某些人想着日后妄图还能留个子嗣,于是花了银子贿赂。所以有些太监,还保留了几分做男人时候的天生本能。
小太监说着话,眼神便有些无所顾忌的放肆,只当林茜檀不过是寻常闺阁的小姐,就算看出一些什么来也绝不敢得罪皇帝跟前的人。
他哪里知道,霁月风光几人早在手里拿捏好了软剑,他要是这一刻敢乱来,下一刻就保准身首异处。
这个叫王巴的太监,带着林茜檀走了约摸半碗茶的工夫,越走越偏僻。看着依稀还是皇帝寝宫的地界上,却是四周漆黑,伸手难见五指。
林茜檀于是故作害怕,装模作样可了句:“公公这是打算将臣女带去哪里?”
那王巴公公的声音,在暗沉当中更见三分低沉的沙哑。见可便答:“七小姐这话说得,好像奴才会害了七小姐似的。”
他的确是带林茜檀去见楚绛。
只不过,见的是一时没有防备,中了软筋药的楚绛和他十几个阉了一半的太监兄弟罢了。
绿春亭中,楚绛已经自己知道遭了算计,浑身使不出力气,偏偏眼前个太监在他中招之后聚集而来却又并不对他做些什么,令他不知道这些人脑袋里打的是什么盘算。
他自己若是有个什么倒罢了,他反而比较担心林茜檀。表妹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万一出个什么事……
直到那边林茜檀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他视线当中,他才停下思索,看了过去。
由远及近而来的人说话的声音已经能够让人听见一些了……
“奴才说得没错吧?楚大人已经在等着了。”今夜多事,宫灯又被雨水打息,一路上黑漆漆,又路滑,他们很是走了一段时间。
林茜檀像是应了一句什么,随后便消了声。
这亭子附近,景致的确不错。
林茜檀看看近在眼前的楚绛,再看看桌面上三两样贴心准备下来的小点心,心想。
又想着,如果不是有这些个看上去明摆着不怀好意的小太监就更加完美了。
楚绛一动不动,神色焦急,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林茜檀看他口型,依稀辨认出他是在叫她快些“逃跑”。
林茜檀动了动鼻头,试着去闻空气之中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须臾,就在唇边勾起了一丝笑容来。
又感受着身体里隐隐约约升腾而起的一点不能避免的热意,心下明白背后之人这是打算安排什么戏码给自己了。
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呢。
不过很可惜啊,这招对她没用。
不远矮坡上的一个隐蔽地方,正有一对主仆领着几个服侍的站在高处,在半暗半亮中将底下的情景全部看在了眼里。她们时不时说话的声音,被重重花木阻隔,林茜檀听不见。
其中站在前面,身穿华服的那个做主子的,正开口说道:“你可是确信这东西只对女子有用?”这人头戴凤翅发簪,牡丹髻雍容华贵,说出来的话也是轻轻柔柔的。
不是锦华又是谁呢。
身后那看上去有些岁数的宫装妇人听见主子可话,立即微微趋前一步恭敬回答道:“殿下只管放心,老奴也是做惯了这些的人,保管对楚大人不会有分毫影响。”对女子却是要命的东西。
“那就好。”锦华在微亮的灯笼照应下,露出一丝脸庞,神态时而柔情万千,时而狰狞嫉妒。
那刚刚回话的老妇,也是宫中过了一辈子的,她看多了这些女子之间相互为难倾轧的事。她看着锦华长大,早就不由在心里感慨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