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庄,明月清风,茅屋外的河畔上有一张不大不小的石桌,一壶酒,一只杯。
正在月下独酌的慕明,随意渡步,闭目沉思。
他很确定十年前,自己那一拳已绞灭天剑星的神魂,看来是天煞星的诡替之术??那一战的确在兽笼附近,但为何位置现在才暴露?为什么是十年后?难道真的有内鬼?
慕明也不开眼,却准确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摇了摇头。
他对修道院上下很有信心,而且到了这个地步,双方战力差天共地,他真的想不到背叛有何利益??难道有人想做墙头草?肯定我们有剿灭天罡的能力,即使出卖情报也无伤大雅?
慕明轻轻放下酒杯,重重的叹了口气。
也是一个可能,这里始终不是天庭,上下意志未必如一??唉!最近愈来愈多事了。
他蓦然睁眼,看向不远处的过河小桥,只见徐元走落小桥,手持黑刀,不疾不徐的走向自己。
慕明咪起双眸,脸露不悦。
“你这是什么意思?明知故犯?”
徐元住足,离慕明不近不远,呼出一口浊气,把刀系在腰间,然后摆起拳架。
慕明揉搓眉心,一阵叹息,嫌我现在不够烦吗?
“准备好受死了?”
徐元两边嘴角冒出白烟,冲向慕明。
??
祖师堂,木屋外的石桌,坐在石櫈上的徐夕打了个嗝,把空碗递给雪儿,口齿不清的道“再来一碗。”
雪儿笑着接过碗筷,径直拨开她亲自装饰的门帘,走入木屋中,幻术却没有触发,她早已被徐元认证了。
雪儿后脚刚踏进木屋,空明子已在徐夕身旁凭空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一位兄贵的注意。
徐夕瞥了他一眼,翘起二郎腿,笑道“又怎么了啊保镖?”
空明子脸有难色,犹豫的问道“大姐你知道??把刀交给徐元,意味着什么吗?”
“练刀啊,还有什么意思吗?”
空明子一副“果然啊”的样子,又道“大姐你知道的,义父最强调什么?”
徐夕抱胸想了想,应道“生命在于专注?”
空明子点头,欲言又止,徐夕一阵催促,他便说道“纯粹体修,唯一的武器便是身体,何况徐元练有万法不侵之手?”
徐夕眉头一皱,急问道“那又如何?多一把刀,多一种手段而已,拳老没这么闭塞的。”
空明子摇头道“义父非常随和??但只要触及武艺,就非常固执,没有足够理由说服他的话,他的道理是不会改变的??拳夫的道理只在拳上。”
“所以呢?”徐夕脸色一沈,冷口冷脸道。
空明子不禁息道“何况他作为义父的亲传弟子,现在练刀不练拳,这意味着什么?旁人又会怎么看?大姐现在肯定心中有数了,那徐元又岂会不知呢?”
徐夕脸色苍白,猛然站起,激动道“立即带我过去!现在解释还来得及!”
空明子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徐夕狠狠的瞪着空明子,空明子无奈道“碍于立场,我不能去,这是徐元决定的事,他已做好准备了??我只是来偷偷告诉大姐而已。”
徐夕咬牙咧嘴,拿起桌上的舞竹,一跃下山。
雪儿刚从门帘间探出头来,只能见到徐夕最后的背影,喊也喊不住。
兄贵们看着徐夕跳走,先是一呆,很快又吵闹起来,空明子一屁股的坐到石櫈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突然脸前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空明子一呆,抬头一看,只见雪儿莞尔而笑的看着自己。
空明子呆若木鸡,支支吾吾,难以置信的道“你见到我?”
雪儿点了点头,略带尴尬的道“现在可以,但下次应该就见不到了。”
空明子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