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坐在河畔,徐氏父子谈了很久,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只字没提。
知到得太多,就愈危险,甚至说,徐元是非常不放心让徐言独自来往的,因为他非常清楚,在关键时候,徐言会成为他们致命的软肋。
奈何儿女未能尽孝的忧愁,在生死看淡的老父亲脸前毫无意义,那自由的灵魂是拘束不住的,对此徐元也没什么可说。
在徐元看来,把自己的生命强加于别人的生命,这是无意识的人渣行为。
聊着聊着,河畔已出现了成堆烟头渣子,徐言手边青烟袅袅,凝视着幽蓝光河上的朵朵青莲,感慨道“连我这种凡夫也能看到如此奇景,真是个光怪陆离的地方啊??”
徐元在石櫈上挪移了一下屁股,沉默良久,终是说道“老爸??徐夕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言睄向徐元,不言。
“我愈来愈搞不懂她了??明明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但我最近才发觉,我好像仍是对她一无所知,只是习惯了她每一个反应??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猜不到啊,而我又算什么??”
“我咋知道?”
“吓?д??”
徐言投出看弱智的眼神,不屑道“连你也不知道她想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知道她在想啥?你傻不?咋不问天啊?”
徐元无言以对。
徐言再度看向光河,悠悠抽了一口,呼出一口烟团,烟团很快便被微风同化,消逝在青茫之中。
徐元忽然有点想喝酒,便径自走入木屋后方的酒缸处取出数扎酒壶,回到河畔之时,却见徐言手中拿着一只蝴蝶状的风筝和一个轮盘。
徐言笑着递向徐元,问道“会放吧?我小时候肯定教过你们的。”
“你哪来的风筝啊?”
徐元放下酒壶靠近,确实不太记得如何放这玩儿,却是倔强的笑道“少看我?老子可是状元啊!”
五分钟后??
“草!明明都起飞了为什么就是定不住啊?一定是风不够大????我没用力!真的没有!我一用力这破烂玩儿肯定遭不住!”
看着狼狈的徐元狡辩着,徐言只是贼笑道“书呆子!我们祖国的教育剪途堪忧啊!给我!”
徐元一阵恼羞,却还是收线回轮盘,与风筝一并交还徐言,徐言接过,很快便乘着时有时无的风势再度扬筝,风势强时,放线,风势弱时,收线,没有风势时,便定线跑了起来,结果风筝足足待在空中五分钟才掉了下来。
“懂了吗?放风筝是利用拉力的,有风时放任它飞,没风时就自己制造拉力,带它飞,这样线就永远不会断,风筝也能一直飞翔。”
徐元接过风筝轮盘,照模照样的去做,终是成功。
徐元看着在半空中飞舞的斑斓蝴蝶,也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种满足感,便又继续放着,就在这时,徐言才缓缓说道“本来不应该由我来说的,但为了奖励一下你,我就自言自语一会吧,要是风筝跌下来我就不说??”
就在此时,风势去尽,徐元便用口吹风,同时放线,风筝顿时飞得老高老远的。
徐言嘴角一阵抽搐,徐元笑而不语。
“也不知你记不记得那一夜了,那时你们七岁,你姐当时还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自然就很怕他们。”
“那一天,大概凌晨吧,她独自摸黑上厕所时被鬼吓到了,也不知是鬼还是你姐,总之家里很多东西都被打烂了,结果当时你首先被吓醒,你一出现,鬼就离开了,当然,我亦被你们这两只扫把星惊醒出厅了。”
徐言一开灯,看到客厅一片狼藉,于是便以询问的眼神望向二位扫把星。
小小徐元当然是指着徐夕了。
小小徐夕当时只是低下头来,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更是万般委屈,只能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