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次……是因为皇帝不喜欢,那些人才落井下石的吗?”
紫云无意中说出的因果关系,何尝不是另一种上有所好呢?
寇准罢相出京,似乎并没有在朝廷中掀起任何波澜。反倒是走了这个绊脚石,大臣们更加欢快地准备各种献瑞之事。京中的百姓今天在田里挖出块石头,明天又在院子里捡到一卷天书,各种祥瑞层出不穷。
京城有了这样的风气,逐渐周边的府路州县也效仿起来。皇上还是矜持地不开金口——他在等兖州的献瑞,尤其是泰山所在地乾封县的献瑞。
别处纷纷投其所好的时候,乾封县迟迟没有动静。毕竟,几年前他们是有切肤之痛的。早前被谢贵人的爹谢森修水坝,弄的旱涝不均,庄稼本来就没什么收成。又因为后来先皇要封禅,把他们所剩不多的麦苗也给拔了修路。满路饿殍,几乎家家都有饿死的人。
还好先帝看到了真实情况,下令免除了兖州一带三年的赋税徭役休养生息。所幸战火也没有波及兖州,这几年才恢复些元气,吃口饱饭,皇上又要封禅……
兖州一带的百姓在饿死和媚上之间,自然选择了保全自身。于是,不管上官如何暗示甚至明示,他们就是不为所动。
等不到兖州的献瑞和请愿书,皇上还是有些失落的。王钦很是恼怒,本想给这些不长眼睛的兖州官员一些教训。可朝廷自有任命官员的制度,他无权光明正大地处理没有错处的州县官员。王钦心中暗暗恼恨自己还不是宰相,权力还不够大。他要一步一步地得到那个位置,于是更加变着法地讨好皇上。
王钦直接上奏皇上“那兖州不来献瑞实属正常。封禅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祥瑞。哪儿还有祥瑞能大过皇上亲临封禅泰山去?”
皇上欣欣然有喜色。
王钦又道“皇上,我听说乾封县的百姓修建封禅台的时候,泥土里竟然连一条蚯蚓都没有。整个封禅台修好,连一个生灵都没有伤害。这难道还不是上天降下的福泽?”
王钦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皇上蠢蠢欲动。王钦最后索性跪下参拜“求皇上顺从上天的旨意,封禅泰山!”
王钦的党羽自然纷纷附议。皇上就在众臣的请愿声中同意了封禅之事。
成行之前,皇上要出城外祭天地。还未出城,就有一群白鹤飞来,绕着皇帝的车驾来回盘旋。城中的百姓争相观看、纷纷称奇。皇上更是喜出望外。
随行的丁谓凑近御驾,朗声道“史官何在?”
皇帝还没反应过来,丁谓就吩咐史官道“记!仙鹤环绕御辇,飞舞良久!”
原来这是丁谓安排的好戏。他私下里向得宠的刘贵人刘娥的前夫——现在对外声称是刘娥的兄长——送了几亩良田。请他进宫向刘贵人问出皇上喜欢什么熏香。
丁谓就请人训练了一群仙鹤,给仙鹤闻香。待到皇上出巡时,鹤放出来,自然会循着熟悉的香味而去。这个祥瑞献的既新又雅。远不是旁人如出一辙的石头、天书可比。
皇上很是受用。从承天门降天书开始,不过是自己一手炮制的谎话。可是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况且举国迎合,这种被逢迎、被歌颂的感觉真是太迷人了。他知道此事定然与丁谓有关,即使是假的,也是这般地合人心意。
皇帝玩笑道“丁爱卿,我看你精瘦耸肩,倒是一副鹤相。”
丁谓趁机道“皇上说臣一副鹤相,不知道臣将来担不担得起相字?”
长相的“相”与宰相的“相”同字不同意,丁谓这样的弦外之音,皇上还是听得明白的,笑道“丁爱卿,急什么。你还年轻,早晚担得起。”
一旁伴驾的王钦暗中咬牙“老子费了那么多功夫,竟被这小子几只鹤给抢了风头。”面上仍笑着恭维道“皇上,这样的祥瑞,可知是天命所归。是我主的福气。还往皇上早日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