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李广现在圣宠在握,他刘瑾只是一个太子伴当,十条命也经不起折腾啊。
到时候李广察觉不对,追查一番,发现出卖他情报的人居然是自己曾经救过的小太监,那还不得把恩将仇报之人给弄死。
哪怕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李广因为太虚道人的事而被革职查办,可他刘某人在宫里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事情传出去以后,谁敢和出卖恩主的烂人结交?
在宫里谁都有落魄的时候,就算不和人混个交情,留下点好名声也是应该的。就像当年犯事之后,刘瑾本来就差不多是要去见阎王爷的人了。
结果内廷大佬李广看其也像个良善之辈,发了发善心就给刘瑾求了一个顺水人情,还为后者谋求一个东宫职务。
这基本上是再造之恩。
刘瑾想来想去,觉得头大如牛。这件事情怎么处理都是他不得好处,还很容易惹来一身骚。
太子那边也不是好忽悠的,现在的太子虽然看起来没怎么变,可还是给人一种静水流深的感觉。
刘瑾第一个主意是给情报做点修饰,让李广和太虚撇清关系。可惜这个思路刚出来就被刘瑾销毁了。
行不通的,太子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伴当,能让自己去查就能让别人去查。当时候两边信息差异化,自己可能就会被太子慢慢疏远。
太子是很稳固的船,但是也得看看人家允不允许你挂帆。要是出海不顺,会不会直接把升帆之人扔进海里喂鱼平愤?
刘瑾此刻是心烦意乱,一手为盾一手握拳,相互撞击着,想从这拳掌相击中悟出什么道理。
久思无果,他也站得腰酸背痛,按着脊背就坐在地上,也不用衣袖拂去灰尘。
天空中暗云翻卷,近暮时分光线本就不怎么样,雨前黑云更是渲染出黑夜的前奏。
刘瑾对着小腿一阵抓挠,隔着衣服挠痒效果不太好,他还揭开一层衣服,伸手进去挠痒。
身痒比不过心痒,他此刻倒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冠帽边缝中漏出几滴汗液,顺着脸颊脖子又流进胸膛
刘瑾站起,看着刚才坐过的地方,居然发现一团蚂蚁。
原来是蚁虫叮咬!
就说刚才为何越挠越痒!
他心里已是烦闷异常,照着蚂蚁堆就踩了下去。
再抬起脚来,底下蚂蚁直接阵亡一大片,余下的蚂蚁分作两股,一左一右地逃跑了。
刘瑾眼中泛起精光,不禁喜上眉梢,用手使劲一拍门框,再也忍不住声音;“计定矣,计定矣。”
砰!
朱厚照正在殿内欣赏弘治的书法,拍击声直接吓了他一激灵,随后听声辩位,抄起桌上的长条墨块就往后扔出。
墨条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从朱厚照手中飞出,携带力道不小,速度之快,精准命中了门墙旁露出的半截黑冠帽。
墨条落地,黑色冠帽也从某人的头上瞬间滚落。
卧槽,这么准!
该不会是激发了明武宗的天赋神通了吧!
朱厚照自己都惊了,不过是随手一扔,就对人实施了精准打击。
“孽畜,还不现身?”朱厚照声音浑厚。
“太子爷饶命啊,奴婢出来了。”
刘瑾脸都变得煞白,身形从门墙之后缓缓冒出,然后就直接跪在地上求饶。
朱厚照表示懵逼三连,哥又不是扔的小李飞刀,这么一惊一乍的干啥?
随后勾连原身的记忆,他就看到了一副极其牛哔的画面。
这个原身的照哥,为了提升射箭的精度,专门晚上在寝宫里摆上几个稻草人,练习射箭。每晚如此,夜夜寂然。别人都是头悬梁锥刺股,以求刻苦读书。
这家伙却在武事上达到了痴迷的地步,反正就是不射箭不舒服斯基,睡前来两手,睡觉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