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老张家有您坐镇,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为了爷爷您的健康,大家干一杯!”
酒过三巡,张世玉有些醉意,他平时经常跟外村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那些人都奉承他有个在县委当大官的哥哥,鼓动他在双柳村谋个一官半职,于是世玉就央求世宝出面,帮自己当上治保主任,结果治保主任没当上,自己明天还得进城躲几天,心里非常憋屈,爷爷张禄讲得那些道理他压根就没听进去,借着酒劲,他斗胆对张禄说道,“爷爷,从古到今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哥的官可比柳老爹这个村长要高出好多级吧?还有柳魁章,那可是一县之长,怎会对一村之长卑躬屈膝呢?这还有规矩与王法吗?难道天底下就没人能治得了他柳老爹?”
张禄看着喝得脸红脖子粗的世玉,听着他貌似有理的混账话,气得他哭笑不得,张禄活了这么大年纪,一辈子都没跟人吵过嘴,更不用说动手打人了,世玉经常胡作非为,都是由他爹张继寿教训,张禄眯着眼睛轻声地反问道,“世玉,为啥要整治柳老爹呢?”
“因为,因为他不同意我当治保主任,还要狠狠地收拾我。”
“他为啥不同意你当治保主任?他又为什么要狠狠收拾你呢?”
“因为,因为”世玉说不出口了,自己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双柳村民风淳朴,大家因为张世宝是县里的领导,所以都不跟张世玉一般见识,张世玉心里清楚柳老爹要收拾他也不是因为那些小偷小摸,而是自己多次调戏文斗媳妇,结果文斗媳妇到柳老爹跟前告状,这才把事情闹大了。
“说不出来了吧?!世玉,官大一级确实能压死人,压死的都是官迷,都是没有节操的昏官和庸官,对于柳老爹这样的清官,大凡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何况柳老爹还有一身的本事,不是你想压就能压得住的。柳老爹在双柳村当村长整整二十一年了,当柳氏宗族的族长整整二十五年了,十八岁就能当上几千人的族长,并且获得所有人的拥护与尊重,我问你,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做到?但天底下能当县长的人比牛毛还多,县长在柳老爹的眼中跟粪土无疑,我早就跟你哥世宝说过,不要帮你谋求什么治保主任,柳老爹绝对不会同意的,你自己是个啥人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平时见了柳老爹为啥要躲着走?因为你怕他,怕他身上的浩然正气,这种正气是天地间最刚毅的,是不可战胜的!”
张禄说着说着,就想起半个多世纪以前,自己孤苦伶仃,从河南新郑一路讨饭流落到双柳村,那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少年,被柳化镛老爷收养而得以存活,自己与柳家大院六十多年的爱恨情愁如同发生在昨日一般,在酒精的刺激下,禁不住老泪纵横,他的一生与柳家大院有着太多的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