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竹哨声响起,忙碌了一天的僚民收拾起工具,向寨子中心走去。
稻米的香气随风飘来,走路都轻飘飘的。
寨子中心的吊脚楼下,程处默抱着膀子在发呆,刘仁实嘴里咬着麻绳,蹲在地上将一根根细竹套入绳扣,然后用力勒紧。
竹篱笆虽然用处不大,但好歹能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
本来这种事情是不用刘仁实出手的,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过无聊,他便拉着无所事事的四大金刚扎篱笆玩。
反正杜荷整天就缩在那个吊脚楼里面不出来,安全有足够的保障,四大金刚倒也乐得找些事情做。
谷老大蹲在一头,忙活的满头是汗,时不时抬头向刘仁实的方向看上一眼,口中高喊着“勒,勒,勒……”
对面的刘仁实,用力,用力再用力。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一排被钉进地里的细竹在麻绳的作用下或是交叉,或者弯折。
“勒,勒……”
还勒?再勒绳子就要断了吧?
使尽全身的力气再拉,头顶传来杜荷的声音“特么勒着手了!刘仁实,你是不是傻,跟谁配合干活儿不好,非要找老骨头,你不知道他口吃啊!”
刘仁实“……”
程处默“噗嗤……”
谷老大脸涨的通红,抱着手在原地疯狂的跳着。
这帮白痴,没救了!
杜荷趴在窗口摇了摇头“都别忙活了,上来,咱们有事要做了。”
……
吊脚楼中,嗅着茶香,吃饱喝足的众人围坐在窗前,桌上摆着一副地图。
杜荷吸溜一口茶水,叹了口气道“坐吃山空的道理咱们就不说了,眼下寨子里的粮食勉强还够吃三天,咱们是不是该活动活动了?”
程处默吧唧吧唧嘴“要抢谁你就说呗,老子打头阵。”
刘仁实白了他一眼“这话说的,咱们可是官兵,不是土匪山贼,别动不动就抢啊抢的。”
“不抢,借,借总行了吧。”程处默撇撇嘴,吐槽道“老子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官军,明明是来平叛的,结果弄到现在跟山贼土匪没啥区别。”
“程黑牛……”
“呃……,二郎,我这话可不是针对你,我说的是……,是……”
“行了,不用解释,知道你憋屈。”杜荷放下杯子,啧了一声“啧,这件事说起来是咱们之前对岭南的形式缺乏准确的判断,所以才会如此被动。
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会加快整合各处村寨的步伐,利用敌明我暗的优势,尽可能的打击那些敢于参加叛乱的土司、头人,让他们人人自危,直到他们与宁氏与陈氏划清界限为止。”
“有这个必要嘛?!不是我说,二郎你就是太小心,我就不相信,只要我们亮明旗帜,那宁氏与陈氏还敢对我们动手,除非他们连朝庭大军围剿都不怕。”
程处默一番话难得的赢得了刘仁实的赞同,附和道“宁氏与陈氏再怎么说也就是地方上的小势力,连冯盎他们都斗不过,跟朝庭比起来,他们连个屁都算不上。”
“别天真了!就算没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难道你们还没听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真以为报上朝庭天使的身份他们就不敢对你们下手?”
杜荷恨恨的点着程处默与刘仁实“杀人不一定非得用刀才行,有时候,也可以用毒、用计。是,他们是不敢明刀明枪的对咱们大打出手,可暗中给你下毒总可以吧?反正到时候你们已经死了,谁知道你们是怎么死的?
别告诉我他们送的东西你们一概不吃,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那么天真?
没有补给的情况下,留在这里只能他们给什么,咱们吃什么!
所以,都给老子消停点,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