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的,他的一切都是扭曲的。
他只是无趣,他只是在找寻有趣的,他只是想像一个孩子般玩耍着,他不懂什么是恶,不懂什么是善,在他活的这般时间内,他一直都是这么度过的,是有人叫他这么度过的。
这个世界谁才是疯子,谁才是恶魔。
这一刻,他是谁,他又是谁,谁才是屠夫,谁才是孩子,这一切又是否是颠倒了。
泥偶伸出了他的手,浑浊不堪,他伸向了屠夫的嘴里,一直伸了进去,又像是抓住了什么,他听不见屠夫痛苦的闷哼声,感觉不到屠夫的挣扎,慢慢的,慢慢的,他将抓住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颗跳动着的,血红色的,热气腾腾的心脏。
“多么,美啊,我是什么时候失去的它呢?吃了它,我就能找回我的心脏了吧。”
咀嚼声随之传来,血腥味充斥着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
“为什么,这颗心脏那么难吃,像腐朽的木头,像臭掉了的鱼骨,像街边到处的垃圾。”他喃喃道。
在他的脚边,是一具失去了四肢的尸体,屠夫已经没有了心脏,他,开始失去了体温,他,渐渐被烂泥所包裹。
他,被吃掉了。
“哈,哈哈哈。”
“答案,我的答案在哪里,这里是哪里,我是谁,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告诉我这一切!”
“为什么,我还没能找到我自己,还没能找到答案。”
“谁来,救救我,我,好痛苦啊。”
他无声的哭泣着,作为一个泥偶哭泣着,小小的房间内,他蹲着,抱着头,他找不到继续的方向。
不知是什么时间。
吱,房门被打开了,丝丝亮光照射了进来,在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全身是黑衣蒙着面的人。
泥偶抬起了他的头,那张泥脸之上有那么两个小凹口,在那有一双眼睛,一双泥做的眼睛,那双眼睛看着前方陡然发亮又瞬间黯淡无光,再之后,他慢慢又低下了头。
良久的沉默。
“莫先生,现在的我,美吗?”沙哑的声音传来。
“莫先生,告诉我,现在的你还需要我吗?”
“我累得,真的好累好累,现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找回我自己。”
“帮帮我,请帮帮我,哪怕再一次欺骗我。”
“莫先生,再,欺骗我一次,好不好?”
最后一句,那是恳求。
他,一遍又一遍地恳求道。
哪怕这一切又全是谎言,至少他可以在这个谎言中找到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门口的人慢慢地蹲了下来,一只手慢慢伸了出来,摸了摸泥偶的脸,丝毫不在意他的肮脏,不在意他的污秽。
“在这个世上,无论是谁都是可以被需要的。”
“我从来没有欺骗你,哪怕是你的母亲那里我也从来都是实话实说,那是她最后做出的选择。”
“林鹤,一个人走是很累的,一个人是很容易迷路的,一个人是会失去自己的,所以,我来了。”
“正如我之前说的,我从来没有欺骗你,我需要你,我比任何人都要需要你。”
“你的路上会有我,会一直有我,我绝对不会抛下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这个房间到处是泥泞,到处是污秽,莫先生蹲着,摸着他的脸,他的头,那一双露在外面的眼是那么温柔。
“我好冷啊,我好累啊,我好饿啊,莫先生,我真的还可以吗?”
“林鹤,鹤儿”
莫先生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然后慢慢地将头靠近了他的耳边,沙哑道,低声道,轻声道,温柔道。
“辛苦了,多亏你,撑下来了呢。”
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