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贾东风手忙脚乱替贾漪擦拭着口中还在不断冒着的鲜血,眼中是遮不住的慌乱,“母亲,不可以,你安排好了一切,让我开启这太平盛世,但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如何让这个盛世千秋万代的传承下去,你不可以,不可以……”
“东风……你怎会不知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而我累了,我能为这江山谋划的,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记住谋划人心,人尽其用。还有,你一定要牢牢地记住了——傅欢情,不可以!”圣帝闭上眼睛,气若游丝,最终挂了一丝恬淡的微笑,如同三十年前,初见大唐的少年天子,一低头娇羞微笑,一执手锦绣江山,“叶欢,你来接我啦!”
你看到没有,我们的女儿很优秀。
虽然我没能多陪她一段时间,虽然出了这么多意外。
但她终会站在我们的肩膀上,去开创一个无与伦比的大唐盛世。
贾东风内心哀痛,紧紧抱住圣帝逐渐冰凉的身体,纵声大哭:“娘……”
傅欢情看着悲痛欲绝的贾东风,想起自己母亲早逝,一时间感同身受,鼻腔不禁也酸涩起来。
“殿下!”傅殇沉声打破了二人的哀思,“陛下驾崩,若你再不去金光殿,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贾东风停止了哭泣,支着离殇剑站起身来,跃身出了仁德宫,飞身向金光殿跃去。
傅殇说得对,她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必须抓紧时间拨乱反正,清理门户!
傅欢情随即飞身跟上了贾东风的脚步。
傅殇摇了摇头,轻轻一叹,正如自己压抑了一辈子的禁忌之恋一样,自己唯一的儿子,也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叶欢的女儿,如同一个魔咒。
金光殿上,叶南风急不可耐地立在象征着九五之尊的宝座旁,瑟瑟发抖的聂宏辰正在重新起草禅位诏书,也不知怎么的,行往金光殿的路上,居然他手一抖,让一阵萧瑟秋风将写就的诏书吹到曲桥下的池水中了,如今只能凭着记忆重新拟写,但如此一来,就不那么可信了。
甄连城抱着装裹玉玺的紫檀木盒,只等聂宏辰写完,便盖上印鉴。
御史大夫李佑权上前一步:“敢问大殿下,若是陛下口谕传位,为何不见陛下?”
叶南风不耐烦道:“圣帝病重起不了床,聂卿又不慎将原诏书丢落了,如今只能凭着记忆重写……”
李佑权梗起脖子,又道:“传位关于国之承继,大殿下这样命聂大人当庭写诏书未免过于儿戏草率,为了我大周的大统,臣等到仁德宫面见陛下也是可以的。”
叶南风竖起眉毛,恶狠狠道:“你们一个两个反了不成?本宫都告诉你们了,贾东风与傅殇谋反,是本宫冒着生命危险进宫勤王救驾,如今圣帝被气得卧床,这才赶紧下诏让本宫即位,以正大统。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惊扰圣帝?”
李佑权冷然道:“大殿下此言差矣。且不说陛下日常身体康健,断无惊怒之下就卧床不起之说。皇太女殿下圈禁已解,也并无谋反的理由。”
圣帝的身体,一直藏得很好。
贾东风确实也没有谋反的理由。
叶南风一时语噻,眼见得群臣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顿时火冒三丈,怒从中来。这群老匹夫,平时一贯看贾东风不顺眼,捧着自己的吗?
怎么今天吃错药了?竟然由李佑权带头挑衅顶撞自己?
一直沉默不语的郑有为终于开了口:“李大人心中只有大周,不记得大唐了吗?”
“叶南风!”金光殿外一声厉声大喝,贾东风持剑冲了进来,玄衣上犹有未干的血迹滴落在金阶上,身后跟着的傅欢情剑刃滴血、面容可骇,纷飞的头发飘扬在脑后,更是形同杀神。
两人如此形貌闯入金光殿,倒是与叶南风所说有几份贴合,叶南风眼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