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下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可能是某一个水龙头没有拧紧,也可能是墙壁内的水管裂开了,深吸一口气,霉的空气有些湿润。
一盏吊在天花板上的灯,光线昏暗。
墙壁没有壁纸,地上没有地板,都是一层水泥,一张木架床下摆放着瓶瓶罐罐,上面贴着各种牌子啤酒的标签,有几个瓶子里还剩下五分之一的残余,与霉味混在一起。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蜷缩着身体,不停抖,脸色苍白,脑门上一层细密汗珠,像是水烧开了时候蒸在锅盖上的那一层。
他仿佛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张开嘴巴呼喊着一个女孩的名字。
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哪怕是在这种状态下,他的身边依然放着一把剑,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种安全感。
猛然间。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神中还是恐惧,只不过当他的手放在那把剑上的时候,眼神中的恐惧又瞬间消散,只剩下怨恨。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两条腿还在打颤,仿佛支撑着这具身体,都需要耗费极大的气力。
他跌跌撞撞,走到桌子前,伸出手拿起摆放在上面的玻璃杯,里面的水看上去有些浑浊,不知道放了多久,只是现在的他,似乎已经管不上这些,果断将水倒进了喉咙里。
放下杯子,两只手撑着桌子,重重喘息,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桌子上,也蒙了一层灰,可唯独是摆在桌子上的一副相框,依旧是一尘不染。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长相甜美,稍微歪着脑袋,手摆放在额头上如同遮挡太阳,而纯洁的笑容十分具有感染力。
男人苍白着脸色,嘴唇干裂,却还是咧开嘴,牵强地笑着。
他伸出手,拿起相框。
隔着那一层玻璃,在照片上轻轻吻了一下。
紧接着,他脸色再度生变化。
一只手,捂着胸口处。
身体的颤栗,加快了一些。
体内的能量,如同池塘里的水一般,正在迅被抽干。
“咔嚓”一声。
手中的相框摔在地上,上面的一层玻璃四分五裂,男人的身体轰然倒下,出“咣当”一声巨响……
天旋地转……
等到男人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现自己身处的环境生了很大的变化。
禁止的吊灯,松软的被褥,还有一股子清洁剂的味道。
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现那把剑还在身边,才缓缓松了口气。
“咔”一声,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穿着一身睡袍的高歌,冲着他挥了挥手,另外一只手则是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醒了啊?”
看到高歌,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迅朝着自己的那把剑抓去。
“行了,我要是真想杀你,你早就死了。”高歌没好气道。
男人依旧紧紧握住手中的剑,但是回想一下,觉得高歌说的也没错。
就自己之前的情况,如果对方有杀心的话,自己现在应该都被推到火葬场去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歌,高歌猛进的高歌。”高歌说完,品了口咖啡,啧了啧嘴,觉得自己可能被忽悠了,酒店服务员还说这是猫屎咖啡,呵呵了,明明一点猫屎味都没有。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之前那个地方还能住人吗?”高歌问道。
男人又没说话了。
“你叫莫然,对吧?”
“嗯。”
高歌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将咖啡放在手边的玻璃桌上,沉思片刻,说道“你就一直躲在那个地下室里?”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