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帧都要燃烧无数的经费吧。”他喃喃，忽然感觉深深的悲哀。

心真的很痛，像一把刀在割。

“可是……”他问，“为什么第四幕，勇敢闯秘境之后就没有了？”

“因为剧终了。导演看向他。

“那结局是什么？”他下意识问。

“结局是……天阙宗主死了。”导演靠近他，别过头笑了，冰冷的镜子反射出了他的瞳孔——那样的笑容，是隐秘而陌生的，不像人类，就像是蛇眼眯成的一条线。

“死了？”楚飞一怔，没有注意到导演古怪的笑容。

“叮！宿主，现在是沧澜历七千四百六十年，十二月十八日，凌晨两点整！”

搞笑吧？

多久系统也会像老式手机那样，整点汇报时间了？

等等……不对，如果他现在是在蓝星，那系统是从哪里来的！？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镜子，导演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光，可是嘴里却用温和的口吻，“楚飞，接下来的戏，我相信你，一定能演好的！”

“相信你个鬼，滚你妈的天阙宗主要死！”楚飞回过神来，忍不住爆粗口。

是的，如果真如导演所说，他在蓝星……他成为天阙宗主，一切种种只是一场戏，那才是真的鬼扯。

那系统是从哪里来的？

系统一定是真的，那么只有导演……是假的。

话音未落，在他反应过来的瞬间，四周的景物已经开始变化，导演朝他伸出手，袖子里的手却是干枯的。

楚飞下意识后退，可那只手依然追着他，撕开了他的袍子。

“咝！”

他身体表面上陡然被无数的鳞片包裹——那是之前龙人道体给他的反哺，龙体护身！

趁着那一刹那，他眼中的金光亮起，手指划破虚空，至尊中阶武器——黄泉霸枪，出。

“给我破！”

枪尖一闪，如急雷闪电一样，朝着导演冲去。

一声闷叫后，导演工整的西装破碎了，饮水机破碎了，明艳的试镜房破碎了……似乎此刻露出它原本的面容。

楚飞仰起头，只是一间古室而已，人们都站在里面，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人忽然悲哀地哭了起来，有人忽然高兴地笑了。

有人把手高举过头顶，自杀了。

楚飞心中陡然一震，如果他刚才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相信了导演所说的，那么……此刻就和那个人一样，死了吧！

系统啊系统……怎么第一次给他报时间，是为了把他惊醒吗?

还是一场意外？

他忽然想到了独孤雨，不知那个女人过去经历了什么，但现在一定很危险！

该死。

他深吸了口气，迅速地穿过人群。

……

“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师兄了。”

灵溪边，茂盛的生长着蕨类和灌木，美丽的鸢尾随风飘荡。

她大概只有十五六的样子，光着脚，看着那个朝她走来、微笑的白衣少年。

女孩把刀藏在了背后，望着溪水里游着的鱼群。

“我叫阿雁，你叫什么呢？”白衣少年朝她伸出手来，明媚的阳光照下，那只手筋膜分明，是极好看的。

“我叫独孤雨。”她仰起头来。

“独孤雨，你在练刀？”白衣少年问。

“对，我在练刀。”她回答。

“正好我也用刀，阿雨，不如以后就让我陪着你一起练刀吧，那样你就不会那么孤独了。”阿雁微微一笑，从白袖里取出了一把薄刀。

惊异于白衣少年说话的老成，她微微一怔，迟疑了一片刻，才点点头。

“可是……你强吗，我只想和强大的人一起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