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郎又问“你们这么缺钱?”
沙宝国道“是啊!你以为知县能捞多少钱?你出的一笔银子,是东翁二年多来拿的最大一笔银子了。东翁是流官,早被下面架空了。平时得几百两皆是巨款了。东翁第一年收入,还京城里的高利贷。第二年收入,才略有盈余。这东翁的族人还没摆平呢,他可是整个扬州刘氏家族的希望。东翁若犯事了,诛三族,族人跟着倒霉。那东翁一人得道,族人也要发财。齐家平天下,这个齐家是说整个家族。你说他能不急吗?”
高二郎道“沙先生,好好的绍兴师爷不当,却走上这条不归路。你也算是一个奇葩。”
“这是能力问题。一天到晚,做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一点成就感。可做这种事,一下就觉得人生充满乐趣与变数。为了这件事,我不知跑了多少路?脑海里存有一张活地图。”
沙宝国得意洋洋,不怕死的人,才敢做这笔买卖。他能走出这一路,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我们是同类人,就喜欢做别人从未尝试过的事。好!我答应你,干掉范永斗的走私商队,卖国贼理应遭到报应,做汉奸就该受到惩罚!”
高二郎紧紧的握着拳头,对范永斗之类深恶痛觉。一下把自己提升到民族英雄的高度,这是正义与邪恶的对决。
“那我们先商议一下,我制定了详细计划。先在地图上推演一遍。”
沙宝国早已绘制了详细地图,注明了伏击地点,那地图上三个箭头,就像一张天罗地网。
三人谈完杀头买卖,直入衙门,将在二堂守值的壮班都头吴千里找来,来到了三堂议事厅,见到了知县刘光初。五人闭口不谈杀头买卖,就像朋友一样胡诌、喝茶,而后是一顿酒宴,花天酒地,云淡风轻。
临走之时,刘光初说道“你们放开胆量去做,我会支持你们的,共富贵,不相忘。”
“是!还请刘知县留步。”
沙宝国、高二郎、李有才、吴千里走出了三堂,满身的酒气。那些官吏盯着他们,这四人红得发紫,一定准备干蝇营狗苟之事,不知谁家倒霉?
走出衙门,沙宝国说道“我们四个兄弟,明日卯时中在城里关帝庙集合,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
吴千里拱手道“那大哥,我们明日见。二哥,四弟,我们走一段路吧。”
沙宝国转回了衙门,而高二郎、李有才、吴千里在朦胧的夜色中行进。偶尔一声爽朗的笑声,高二郎的嗓子浑厚,“三弟,你能拉出多少人马?”
吴千里道“我能拉出二十多人,个个能打能拼。二哥,你能拉出多少人马?”
高二郎回道“这么大买卖,二百多人吧。我们兄弟谁跟谁啊!你四我六。三弟,可别推辞。”
吴千里脸色红润,江湖义气的匪相,抱拳道“这事全凭二哥做主,三弟我水里火里去得。”
“你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高二郎言辞恳切,双手抱住了一双拳头,李有才又加了一双手,六只手抱在一起了。
“好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三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家。李有才叹道“三哥真像打虎将武松,一腔热血,古道心肠,为朋友两肋插刀。能遇见三哥这样的人,死而无憾。”
“是啊!能结交吴都头这样的人物,不虚县城此行。以后我做买卖就方便了,四弟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做,把立通钱庄,运来钱庄,宝亨钱庄挤出本地市场。这隆地县就是我们西台山农村合作社银行的了!”
高二郎倒在马车上,呼呼大睡。“架”马车夫甩动长鞭子,驶向了金谷街的巡检司。
李有才捻着鼠须,大脑袋左右摆动。计划跟不上变化,这个舞台到底有多大?野心勃勃的东主会把大西社推向何处?李有才毫无睡意,一双鼠眼晶晶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