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因为有几位掌柜在,蒋六儿和程目没到赵府,就留在六安胡同和严大哥他们一起过年了,虽说如此,却挡不住九江烟阁里的热闹。
赵慕鸢还没跨进自己的院子,老远就听到了欢声笑语。
二婶婶进了宫,烟袅没了人管,带着锦鸿连同青枝、紫檀几个胆子大的丫鬟,在院儿里点烟花,余嬷嬷心惊胆战的在旁边盯着,潋枝看着沉稳,其实是个胆子小的,只敢捂着耳朵在远处看;卫青则抱着kitty,靠在廊下看烟火。
等赵慕鸢一回来,九江烟阁也就开了宴席。
“从前我记得你说自己的暗鳞在名剑谱是排第一的,今日进宫怎么又听人说是三千排第一,你是不是在诓我?”席间赵慕鸢想起这事儿。
“我久不出江湖,名剑谱也是数年一变的。”卫青瞥了眼靠在窗下的两把剑。
“三姐姐,宫里是不是可热闹了。”烟袅坐在她旁边,好奇的问着。
“宫里的热闹,就是人多。”赵慕鸢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咱们家里的热闹,那才叫热闹。”
烟袅似懂非懂的看了她一眼,“那七弟一个人在院儿里,肯定不热闹,小鸿,我们去找七弟吧。”
赵慕鸢愣了片刻,直到耳边传来魁川张罗着烫酒上菜,才回过神来。
屋里暖烘烘的,几人围坐在罗汉床上边吃边聊,夜色虽深,却越发精神,索性打起牌来;九江烟阁的人都会打牌,纵然没上桌,也都在旁边凑热闹。
守岁,守着守着,便过去了。
赵慕鸢没了困意,见外面又开始下雪,就撑伞在外面闲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榆犀堂。
祖父上了年纪,这两年不怎么守岁,这会儿院里的烛火也暗了下去。
“老爷子身体还好着呢,平时那些咳嗽头疼的小毛病,上了年纪的都会有,你也别担心。”庞魁川喝了不少酒,陪她出来散步顺便醒醒酒,看她望着榆犀堂的方向出神儿,就知道是在担心什么。
“你说的话,我自然信。”她笑了笑,问他“宁禄那脸,你可有法子?”
“我问过他了,他选了后者。”魁川抓了一把雪在手里玩,“反正他现在腿脚还不十分方便,我说年后尽快帮他在脸上动几刀,正好躺床上好好养养腿脚。”
“我真想见见你师傅。”赵慕鸢已经无比肯定,魁川的师傅,一定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
“我也想见他呢。”自从百越一别,他也没有见过师傅了。
闲话半夜,赵慕鸢回到院落,才躺下还没眯会儿眼,又被叫起来去给老太爷磕头拜年。
如往年一般,众人到了榆犀堂,按辈分依次跪下磕头,接祖父的压岁钱,只是今年多了七弟栖鹓。
赵府如今门槛高,前来拜年的人从初一到初五都络绎不绝,阖府上下都忙,赵慕鸢倒是清闲,不是和阿木尔约了蹴鞠,就是去六安胡同打牌,今日又邀了齐邕来投壶。
“你院儿里今天清净。”齐邕也是被家里登门拜访的人烦了,躲到这里找她耍。
“就是少了赛罕和小青。”她手里抓着一把箭,和齐邕并肩站在划好的白线前,二人交替着投。
“去哪儿了?”
“赛罕昨天和阿木尔她们去京城外打猎去了,晚上才回来,小青回金陵了,今儿早上刚走,估计也得个七八天。”
“说起来,池云元宵节后也要来京城了。”齐邕想起这事儿,“你那铺子也在他手里几年了,不打算拿回来?”
“拿回来做什么,贪多嚼不烂。”她将手中最后一支扔出,拍了拍手,“现在没想着做布匹生意,再说池大公子是当初帮过我的人,我不会和他抢生意。”
“你还挺讲道义。”齐邕笑了两声,又道“我二哥这两日能自己起身在院子里走走了,我娘非要过来和你道谢,让我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