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梢被一双纤细柔软的手捂住嘴,力道很轻,只是为了防止她叫出声,并无强迫的意思。她惊讶地看着来人,顺从地跟在身后绕到了一丛矮树后。
“四姑娘怎么在这儿?我得去帮大公子说句话。”梨梢先是惊讶,四姑娘这时候不该在三房么,天色不早了,她一个人晃悠到这里来作甚?
问完后梨梢又想到拱门另一头的事,连忙屈膝行了个礼打算离开。
“你现在去,姚嬷嬷还是会咬定这场所谓的私会,还会说你是长房的人,自然要帮着大哥说话。”
虞敏其实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冷静,她心里直打鼓,脸上不由自主带了点儿慌乱,好在她一向心思细腻,更能在慌乱中保持一丝镇定。
“我瞧着他们还得在这儿闹一会儿,要是现在就将大哥和李巧慧带去正院,事情就不会如料想那般在下人中传开。趁这间隙,你赶紧回去通知大伯母,让大伯母封锁消息才是正经。”
听到她的话,梨梢这才醒悟过来。是啊,老夫人既然打定主意要陷害大公子,哪里是她一个丫鬟就能证明清白的?
“嗳,我这就去!”梨梢连忙应了,这会儿也顾不得再行礼,匆匆绕过树丛朝另一边的小路跑去。一路狂奔至松鹤院,才想起四姑娘还未说她究竟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梨梢顾不得多想,四姑娘一向与她家姑娘交好,总不会是有什么歪心思就是了。若是真有盘算,也不至于劝她回来报讯了。
“梨梢?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姑娘呢?”珊瑚正端着一盆水往外走,刚迈出一条腿就见满头大汗的梨梢朝屋里冲,差点没把手上的水盆打翻。
珊瑚心头一跳,还以为是虞灿出了什么事,连忙招来一个小丫鬟,将盆子交给了她。“快进来,出什么事了?”
“老爷夫人可歇下了?”梨梢稍微镇定了一些,气喘吁吁地跟着珊瑚往里走。
“还没呢,老爷在看书,夫人与姚默默在看账本。”珊瑚没有再多问,只引着她走向里间,朝榻上的虞志远与长桌边的姚氏道,“老爷,夫人,梨梢来了。”
夫妻二人齐刷刷看向梨梢,一个看书的手微微发紧,一个看账本的眼神骤然变得惊惶。
“灿灿的头又疼了?”姚氏忙不迭阖上账本,慌乱中起身时险些打翻了茶碗。她不是个容易惊慌失措的人,但事关儿女总是难免紧张。
特别是看到梨梢焦急气喘的样子,姚氏生怕女儿身上再出现什么变故。
“不,不是,是大公子。”梨梢顾不得喘气,迅速将园子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又道,“四姑娘还在那儿守着呢,我瞧着应是会帮忙拖延一时,夫人,这会儿是不是先封锁消息?”
姚氏勃然大怒,气得嘴唇都在发颤,恨不得能冲去正院,狠狠甩老夫人两个巴掌。
哪怕不是亲生孙儿,也不该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算计吧?从头到尾他们长房都只在反击,从未主动找茬挑刺,老夫人屡挫屡败竟还不肯罢休么?
“荒唐!”虞志远亦是又气又怒,同时又觉得老夫人实在是蠢得可怜。“夫人先让人下去敲打一番,再去老夫人那里等着吧。我去园子里看看情况。梨梢,让灿灿也过来。”
“是。”梨梢匆匆行了一礼,转身飞快地朝着行云苑去。进了屋,见虞灿正在洗漱还未更衣,赶紧将外面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啊?李巧慧?”虞灿手中的帕子差点惊落,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心中唯一一个念头是,李巧慧约莫是得了失心疯。
待她回过神来,顿时气得小脸通红,湿漉漉的眼睛像是随时有可能滴出眼泪来,倒不是害怕,而是因为过于愤怒。
“桃枝梨梢,我们走!”虞灿将帕子狠狠一扔,带着两个气势汹汹的丫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园子里走去。
待虞灿赶到时,虞烁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