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妹妹凤笙云,曾有三年离家,不知所踪,人找到的时候就怀了孕。但奇怪的是,无论家中长辈如何威逼利诱,她都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直到被逼得无可奈何,方才道出,孩子的父亲名讳中,有个“彦”字。她不知道司徒城彦究竟是不是孩子的父亲,但知道这种暗记,只会出现在凤家子女的贴身之物上。若是
“属下带此贴身之物漏夜前来,就是希望祁贵妃,能将孩子交于属下。”
“不可能!”
“贵妃娘娘,你应该知道这簪子的含义,无论我是否是孩子的亲人,这簪子能在我的手中,起码说明,我把孩子带走,远比你把孩子送进宫要安全得多。”
祁贵妃心下一沉。他的话是对的,但是凤姐姐的嘱咐,她不能不完成。更何况,她还不知道这簪子究竟为何能到司徒城彦的手中,若是来路不正,那日后这俩孩子的日子,就难说了。
‘刷刷!’树叶纷飞,那极快的脚步声,夹杂着凌冽的寒风,忽的闯进祁贵妃的耳朵里。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盗我凤家子孙!”
人未到,声先行。这声音里头的阴暗杀意,令祁贵妃心中剧震。不好!凤家的人追来了。看来先前那一场大火,并未令凤家精锐损失太多。若是让他们将孩子拿回去,那凤姐姐的嘱咐,会被辜负的。
“好!”祁贵妃赌一把,厉声道,“司徒将军既是我国重臣,想必也不屑做那阴私残害之事。这孩子我可以给你,但,只能给一个。”这是她的底线。
司徒城彦皱眉,“不行,贵妃娘娘,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这个时候,把两个孩子都交给我是最好的选择!”
“既是如此,司徒将军就别在此和我争执了。此事现下还需得藏着,若是待到凤家人全部到来,到时声响一大,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将这孩子送进宫,是凤姐姐的嘱咐,为了一只簪子,我能将其中一个交与你,已经算是自作主张了!”
司徒城彦沉吟了会儿,方道,“让我看看孩子。”
“你先让你的人,将凤家的人拖住。”
“好说。”言罢,司徒城彦摆摆手,身后的那群黑衣人,宛若深夜里看不见的影子一般转身离去。
祁贵妃打开了木盒,将木盒摆在二人之间,就转眼盯着那头火热的战场。但发觉司徒城彦盯着孩子好久都没有动静,她便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怔住了。
在宫中怎么多年,她见过的孩子数不胜数。但却从未见过,这般可爱的婴儿。
木盒中露出的粉嫩脸庞,让她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怜爱,丝丝甜意自心底而发,缓缓地渗进身体的每个角落。舒适、温暖、疼惜将她紧紧包围,稳稳锁住。左边的孩儿,小脸红白交织,看上去虽有些消瘦,但细看,却恍若远方沉暮的彩霞,隐隐地似还透着些空灵感,使人惊奇。那双似葡萄般的淡紫眼眸,里头沉着黑,似是漏夜中的精华,万星旁的点缀,那么诱人,神秘。她忍不住凑近,那小小的人儿就笑开来,这一笑,她只觉得心一下就静了下来,仿佛有柔和的月光,瞬间冲进了她的心房。那么静谧,和美。
好像!这孩子跟凤姐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深吸一口气,祁贵妃瞥眼望向另一个沉睡中的孩儿。那孩子睫毛修长,似蝉翼,轻而薄,一颤一动间,都带着似懂非懂的彷徨。睫毛下,那双紫黑的水眸,好似清水流动间的那一抹浪花,清冷淡泊。这必定是个不爱笑的孩子。祁贵妃心想。她的鼻梁很高,唇虽粉嫩诱人,但却薄如凉丝,用手一点还能感受到其中的冷意。
或许,将这孩子交与司徒城彦,会更合适。陛下毕竟对凤姐姐有情,或许他看见与凤姐姐相似的孩儿,会多加照料吧。
思至此,祁贵妃向着司徒城彦言道,“司徒将军,你将右边这孩子,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