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血肉,全没了!那些将领被整齐地吊着,一排排的风吹过也一动不动的,仿佛,是黏在了那枝丫之上。而且,他们的手都成爪样,只要一有人过,便仿佛突然有了生机,杀气腾腾地得抓过来!那手法,既快又狠,我们好几个人,当场就丧了命。而还未待我们缓过神来,那些刚刚丧命的将领,尸体就不见了!后来,我们心生恐惧,便也顾不得查探,只知道跑啊跑直到,我们进了一片花丛,那花丛,刚开始瞧并无问题,那些花中更散着些许香味,那香味似有凝神静气之效。因此,我们便放下心来,当时,眼瞅着夜深了,便打算着在那儿休息一晚。可没想到,到了晚上,那些花,全部变成了吃人的玩意儿。一下子,吃了我好几个部下。惊怒之下,属下拿起剑,本打算与那花不死不休,但不知是谁,推了臣一把,臣顿时滚下了山崖,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说着,那将领眼中泛起泪花,眼角处更隐隐显出些血丝。他一把扯去穿戴的铠甲并将上衣撕开,这下胸前那些狰狞可怖的伤痕,就这样暴露了出来。那些伤疤,就像一条条吸血的咀虫,黑红绵长。它深深地勾血肉,血肉与它,似乎已是一体。但最可怕的是,它不知何时已深入他的体内,开始勾连里头的血脉,并缓缓将这些血脉暴露出来。细看之下,那男子便瞧见了,他上身的数条血脉。而这些,本该是一个人身上,藏得最深的物什。
看到这些,男子清澈的眸子顿时变得幽深似海,默了一会儿,他看着那将领说,“江成,我明白了。看来,这些年屿乌山脉,也给你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也罢,既然如此,等会儿,我便亲自去会会它。我倒要看看,这山脉中,都有些什么东西。”言罢,他便笑了笑,嘴角处竟溢出些开心来。
“不行,殿下!”江成听到他这样说,便焦急地制止道,“那屿乌山脉奇险无比,怎能让您一个人去冒这样的风险?!若您,在那山脉中出了什么事,那这边的战事怎么办?!边境的安宁又该由谁掌管?这些年,您为了边境鞠躬尽瘁,我们身为臣属,都看在眼里。西城军所有士兵,都为您马首是瞻,您要是出了事,我们如何向他们交代?!我们身为臣属,这些年也随您东征西战,厉兵秣马。没有您,何来我们今日之地位?!何来边境之安?!所以,我们也绝不能坐视您一个人去那阴鬼之地!”
“是啊!殿下,那地方摆明就不是人去的地方。而且,西域的兵马,也只是在那屿乌山脉外围驻守罢了,里头,他们根本就不敢踏入。那地方,在咱们这地界,可是出了名的九死一生之地。”
“殿下,您没必要这样做。既然他们在外驻守,那咱们只要将他们打进去,不就行了吗?!”
“殿下,十年前,先皇曾派过数万兵马进驻屿乌山脉,可最终,所有人都没了消息。如今,那些人既然如此觊觎幽城地界,不若将他们也打进去。届时,幽城危机自解。”
“哼。”那男子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简单,为何这么久了,你们当中没人做到此事?自其骚扰边境至今,已有三年之期,如若真的如你们所说,将其打进屿乌山脉便可解局,那为何三年前,西域血军外围幽城之时,无人将其打进去!你们以为,他们能堂而皇之地站在屿乌山脉之外,就没点自己的手段吗?!”
此言一出,那些将领纷纷低下了头,不再言语。那男子指着布防图上,屿乌山脉与延雪河交界处,道,“以前,我国之所以占据幽城,就是因为我们拿下了延雪河。但当年,为了换回幽城治权,父皇约定与西梁就延雪河山脉,割地而治。现在,延雪河的一半在西梁人手里。而延雪河东山与幽城的相连山道已尽被西域血军占领!三年了,咱们如今往幽城送个粮食,都须得绕道西梁方可行事。为此,还得对他们点头哈腰、处处忍让!你们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陛下如今严令我们拿下屿乌山脉,又岂会将我派到这边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