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替你掌个眼,物色几个合适的人选,为你牵个线,保个媒,何如”两人说过正事,又玩笑过。楚青若捏着萧瑶消瘦的骨头,不堪担忧的问道。
萧瑶没好气“何如不何如。”
心知楚青若一定会出声反驳,不等她开口,便悠悠的转过头,拉着她的手,将她从自己身后,拉倒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眼神变得悲痛,语气亦是沉重“我的本名,叫做秦红萼。本是一个九品小吏之女。三岁那年家中巨变,全家被发配为官奴,辗转间,我被养母萧宫人收做养女,改名萧瑶,自此随她在宫中进出。”
楚青若随着她忧伤的语音同悲,感慨道“想不到师父身世也这般的曲折。”
萧瑶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宫中岁月漫长,就如一幅没有颜色的画卷,平淡而无奇,而那人的出现,便是我前半生中,唯一的颜色。”
这是楚青若才知道师父并非泥塑木雕的菩萨,没有凡心。原来是她的心里,早已刻骨铭心的藏了一个人。
想来,那人终究还是负了她吧
楚青若望着萧瑶藏在黑发中,偶尔的一两根银丝,心疼道“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她想问,他是不是死了。
“他成亲了。”
不是死了,而是成亲了。
萧瑶苦笑,若是他死了,也许她倒也不那么感伤了,最少她可以独占了记忆丽的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可惜,不是。
如今已经身为大炎国第二位女官的萧瑶,偶尔的,还是会想起那一年,大雪纷飞的夜里。
一位消瘦腼腆的青衣少年,提着摇摇欲熄的防风灯笼,站在一株被雪中红梅下,衣袂翻滚,猎猎有声,朝她翩翩行礼,笑道“良初入宫中不知路,不小心误入姑娘的深闺,还请姑娘恕罪。”
良,是他的名。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自此,这个名字,便深深的刻进了她的心尖。
后来,那人迫于家中压力,娶了与他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举案齐眉去了。
留下她一个人,从此一道朱红色的深宫高墙,将他们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从此岁月漫漫,花谢花开,只一地的心碎,伴着满地的落花。
起初,她还隔三差五的托了人打听他的消息。可传来的消息,却是他与那千金小姐喜得千金,大办百日宴。
过了一段时日,又传来了他金榜高中的消息。
再后来,又听闻他的贤妻为他纳了几房美妾,一家妻贤妾顺,和和美美的过着日子。
罢了,罢了,何必在自寻烦恼。
于是,她便不再可以打听他的消息。
渐渐地,便再没了那人的音讯。
“算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萧瑶眨眨眼,将眼中还来不及泛出的泪花,轻轻的眨去。转头换上责怪的口吻“你这丫头,好端端的说你的事情,如何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楚青若按下心疼,顺着她的口气娇嗔道“分明是师父怕我说起我的桃花,故意将话题扯开,怎地怪起我来”
萧瑶哈哈一笑“我可不是文远,我可不吃你这一套。”笑罢,神色又归于严肃“青若,天下男子皆薄幸,你有幸嫁得文远这般心胸宽阔的男子,有什么事定要与他开诚布公的言明,免得夫妻间暗生龃龉,叫人趁机了去。”
楚青若失笑,她知道萧瑶以为她因为高博一事装傻充愣,是存心想瞒了文远,担心他们扶起因此隔阂。
其实不然,正是文远的这份包容,使得她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心意,无论那些桃花如何的五颜六色,她自也是巍然不动的。
不过她的拳拳护犊之心,她自是不会拂了她的好意,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