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信之前叶安曾经幻想过曹仪所写的内容,但还是被其中的措词及目的所惊呆。
这货是用最软的语气说着最不着边际的话,居然请求自己一定要把兰州让出来,并且让他带兵进入其中,接管城防。
一句“兄不忍两军刀兵相向,汉家男儿枉死,弟可退兵西关堡,镇戎军上下绝不追击半步!”将要叶安彻底整不会了。
现在是迅捷军占据了兰州城,西关堡以及周边的京玉关,皋兰堡皆在控制之中,可以说只要拿下定远城,整个兰州便彻底落入河西手中,这货居然能大言不惭的让自己命令迅捷军撤退。
但叶安认识中的曹仪并不是一个蠢货,这封信也绝不可能是字面上那般的意思,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曹仪这是在便向的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也会夺回兰州城。
相对于河西,兰州对大宋的意义更为重要些,从舆图上便不难看出,兰州不光是大宋的西北门户,更是扼守西夏与河西的重要节点。
有了兰州,大宋往北可以攻伐西夏,往西便是湟州,可一旦易主成为河西的所属后,大宋便会陷入被动之中,与兰州接壤的州府可不只会州一个州府,还与河州接壤,而河州的一面还与湟州相连……
在大宋但凡是有战略眼光的人都会想方设法的夺回兰州,当然兰州是在曹仪手中丢掉的,也必须由他拿回来。
此时什么兄弟情义,什么利益联系对曹仪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必须夺回兰州,否则曹家的好日子也就彻底到头。
孙瘸子再也没有半点傲慢,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叶侯,还请您高抬贵手救我曹氏!”
“国朝要对河西用兵,曹仪便是主攻之人,手握径原路重兵,调镇戎军前往兰州驻屯,为的就是打我河西一个措手不及吧?我河西主动出击夺取兰州乃是理所应当,回去告诉曹仪,此事错在朝廷,不该想着如何窃取我河西的果实。”
叶安说的非常正式,这话不是说给孙瘸子听的,而是在说给曹仪听,双方既然都以没有缓和的可能,那就直接了当的挑明,这才是最妥当的做法,交战双方来不得半点模棱两可。
孙瘸子的嘴巴动了动,最后只是化为一声叹息:“叶侯所言小老一定尽数转呈曹帅!”
叶安摆了摆手打发他离开,在临走之前又开口,权当是友情提醒:“接下来的话是我以友人的身份提醒曹仪的,兰州我河西势在必得,若其不走,休怪我河西枪猛炮利,若其敢反攻兰州城,相信我,迅捷军一定会将他留下!”
“叶侯,既然已成两军交战之势,国朝也必有动作,您可以同曹将军一较高下,却无法撼动整个大宋!”
叶安忽然笑了:“哈哈,我到真不怕国朝,你这老倌哪里懂得赵宋的传统艺能?!”
…
“传统艺能?”孙瘸子颇为不解的看向叶安,却见他摆手,也不好追问便施礼离开,待其走后裴承文才从屏风后出来。
这货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的诡异,最终还是开口道:“赵宋的传统艺能便是求和,叶侯是想逼着赵宋求和?”
叶安微微点头:“是啊!赵祯他顶不住的,他能顶得住百姓造反,能顶得住李元昊的大胜,甚至连辽人南下他都能顶得住,但唯独顶不住那些权贵之家,看着吧,待我河西拿下兰州后,宋廷求和之声必会高涨!”
裴承文不知叶安哪来的自信,但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却还是选择相信。
事实上这不光是叶安一个人得出的结论,而是整个锐士台上下一致的结论。
现在的大宋依旧占据了大量的土地,农业商业之间的比重却在不断的变化,而东京城那些人家在河西的投资与商业上的利益捆绑极深,短时间的战斗或许还能经得住,可这场战争一旦拖得时间长了,最先崩溃的不是皇帝,而是这些人家。
事实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