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傅琏臣,他那日的冲动简直绝透了,烂透了。
廖神医催促她,“能走就走了啊,别赖在我这儿太久。”
江颜不以为然,“什么你的,这是王府的山头,我也是王府的人,凭什么不能呆?”
廖神医叹息,“你到底碰到啥事儿了,你也不说。你平日里最闲不住,在我这儿杵这么久算什么事儿。”
江颜不理他。
半晌,廖神医突发奇想,“难不成,你看上我了?”
江颜被吓得一个激灵,“什么?”
廖神医摆手,去收他晒着的草药,连连叹息,“别喜欢我,没结果。”
江颜起身,“得,我走还不成吗。”
这王府她是不想回了,还是别处找个地方,谋生去吧!
刚一下山,街上就传得沸沸扬扬。
端亲王密谋谋反,还私藏了死囚,府邸被抄,王府上下尽数押入了大牢!
择日,全部处斩。
江颜双手一僵,烧饼掉落在地上,被狗子眼疾手快的叼走。
她随即摸了袖口,掏出了玉牌。
文佑扶额,对跪在殿中的人有些无奈。
他越发觉得这两女人行事作风如出一辙。
当初云知一来乾清宫,准要扑通一跪,逼他改个决定。
唯一一次硬气不让她如愿,结果她怀着孩子劫囚,他不服软绝不回来。
他的心肠永远硬不过她。
眼前这个女人也是胆比天大,敢给判了谋逆死罪的王府求情。
此事一出,谁不急着跟端亲王府撇清关系?
江颜不依不饶,“王爷肯定不会谋逆,是被嫁祸的,还请陛下严查!”
咚——
一个响头。
文佑不咸不淡道“诛全府,怎么把你给落下了,你是王府的侍女吧?”
江颜咬牙,“是!陛下也可以把我杀了!”
文佑指尖轻敲犊面,有点儿不爽,“你认为,凭你的命也能威胁我?”
江颜抬头,有点疑惑。
“陛下,我哪儿威胁你了?”
她只是觉得,王府养她二十余年,同生死也是应当的!
文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既然把你漏了,就罢了,你这条命就留着吧。”
江颜跪得踏踏实实,“我不是来为自己求生的,我是来给王府求个清白的!”
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了好一会儿。
他淡淡道“再求情就同罪。”
“同罪就同罪!”
她的眼眸中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不怕”,全然不再是当初临阵脱逃,在蓬莱州对旁人见死不救的那个江颜。
文佑越发烦闷,唤道“玄衣。”
一道疾风飘过,“在!”
“把她丢出去,不许再进。”
江颜被拽着胳膊拉了出去,她在地上拖着还不停的喊。
“您再查一查不行吗!……那么多条人命!二公子的孩子才刚满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