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惠道“因为梁心铭乃文曲星降世,辅佐和兴盛大靖的。”他一着急,便将这隐秘说了出来。
嘉兴帝和吕畅迅速对视一眼。
嘉兴帝问“此话怎讲?”
广惠方丈道“老衲窥测天机,卜得王亨和梁心铭乃文曲星降世,可辅佐皇室、兴盛大靖。故而,先皇才信任、重用他们。这二人若有失,将损大靖国运。”
嘉兴帝豁然站起身,骂道“老秃驴不好好念经,却妖言惑主,罪该万死!吕畅,即刻拟旨——”
吕畅躬身道“微臣遵命。”
说罢走到一旁坐下,准备写圣旨。
嘉兴帝道“即刻传旨忠义公方磐贻误军机,至使王相和梁大人为国捐躯,栽赃给樊纲。着废除忠义公方磐爵位,查抄忠义公府,将方磐押解回京审讯。”
吕畅笔走龙蛇。
他没有阻止皇帝。
忠义公并非无辜被牵连,其父方无适当年为梁心铭和先皇私会牵线,这次他和梁心铭阵前勾结,助梁心铭死遁,废黜忠义公,就是断梁心铭臂膀。
嘉兴帝又道“传旨樊纲,接替方磐镇守玄武关,令他力查找王相和梁大人遗骸,运送回京。”
这是要樊纲追查梁心铭夫妻到底是死是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皇帝寝食难安。
吕畅又拟了圣旨。
嘉兴帝接着又道“传旨王府王相和梁大人为国捐躯,令王家发讣闻、治办丧事,传信王壑回京奔丧!”
吕畅会意,这是要拿王壑了!
他想,此事须得详细筹划,因对嘉兴帝道“皇上,要动王家,须得先废了玄武王。”
嘉兴帝心一沉——
玄武王,张伯远!
张伯远可不比忠义公方磐秉性忠厚,其心机深沉,现如今又手握重兵,雄踞北疆。
王家是张伯远的妻族,张家兄弟二人皆娶了王家女,若知道皇帝灭了王家,哪怕下旨安抚、不牵连张家,张伯远恐怕也无法心安,只怕就要反了。
嘉兴帝双目射出寒光,坚定道“那就废了!传旨北疆,令玄武王张伯远即刻赶赴西北玄武关,接替罪臣方磐。等他交出兵权,命钦差在半途格杀!”
关键时,他脑子好使起来。
吕畅赞道“此计甚妙。”
又道“还有忠勇大将军赵子仪,现镇守西疆。他和王亨是至交,梁心铭原是他的上官,若知道皇上杀了王相夫妻,恐怕不能善了。若只赵子仪,原也不足虑,但他是朱雀王族的人,此事若将朱雀王族牵扯进来,就……”
就大不妙了。
试想,文臣王亨、梁心铭都没了,武将玄武王、朱雀王、忠义公都除了,这大靖还剩下什么?剩下一个白虎公,手上没多少兵权,势单力薄,只会造火炮。——不,白虎公郑基也是被梁心铭解救才恢复爵位的!
嘉兴帝心突突地跳。
他感到四面楚歌!
广惠方丈在旁,听他二人三言两语便掀起血雨腥风,倒抽一口冷气,便是他再四大皆空,再不想染红尘俗事,涉及天下苍生,此时也无法镇定了。
他喃喃道“老衲明白了!”
嘉兴帝“嗖”地转头盯着他,问“你明白什么?”
广惠方丈双手合十道“皇上,老衲卜得梁大人身系大靖国运,以为不容有失;今日才明白错了。”
嘉兴帝问“错在哪?”
广惠方丈道“梁大人之死事小,皇上为此动杀戮、牵连无辜事大。皇上,两位大人既已为国捐躯,即便不论功,也不该降罪。皇上此举必会导致天下大乱,正印了天象之兆,恐皇位不保。望皇上三思!”
吕畅冷冷道“方丈说反了吧!”
嘉兴帝道“老秃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