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看清丽的鄢芸,想笑,却笑不出来。
“江南王真会说笑。”众人心想。
默了一会,谨言抱拳,涩声道:“怨不得鄢妹妹,是为兄思虑不周,调度不当,甘拜下风!”
鄢芸轻笑道:“世子大度,小妹感激不尽。小妹到底利用了世子的信任,才会得手;但简繁对小妹可没这份信任,他既有胆来江南,想必做好了被小妹复仇的准备,所以,小妹的人虽取了令牌,未必就能刺杀得手,世子不必太担心。”言下之意,若行刺成功,那是简繁无能。
张谨言点头道:“是。”
他忽然就释怀了:今日之果,乃当日之因,简繁在杀鄢计时便该想到。正如鄢芸所说,他没替鄢家报仇,已经惭愧了,难道还要保护简繁不被鄢家人报复?
简大人,你自求多福吧。
世子坐下,抬手让亲卫起身,吩咐他回营探探简繁的生死,若活着,便如此这般;若死了,便来回禀。
那亲卫听着,不停点头。
李菡瑶扯扯鄢芸,鄢芸也坐下了。
李菡瑶歉意地对谢相笑道:“鄢姐姐连朕都瞒着,可见当此事是简繁和她的私仇,不想把昊帝和朕牵扯进去。”她一副自己人闯了祸,诚心跟人致歉的神情,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替鄢芸开脱,避免影响双方和谈。
谢相也不想扩大矛盾,忙道:“对对对,私仇,私仇!”
他也绝不想事态扩大。
简繁么……
听天由命吧!
旁边,世子亲卫听完吩咐,正要退下,却听朱雀王冷声道:“等等。”他急忙止步,惶恐地看向朱雀王。并不敢直视王爷眉眼,满目都被一片火烧云般的朱雀王袍占满了,那血色刺得他说话都不利索了,“王……王爷……有何……吩咐?”
张谨言也疑惑地看着王爷。
朱雀王对张谨言道:“你父王没教你如何治军?”
张谨言一震,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错了,不敢怠慢,忙起身,抱拳躬身道:“请王爷指教。”
朱雀王并不客套,端坐挺直,满面威严道:“第一,军法严明,绝不可因私废公,鄢姑娘要杀简繁,我们不管,但擅夺令牌、擅闯军营者,杀!第二,为将帅者,当以国事为重,大局为先,鄢姑娘的人擅闯军营,令我军陷入险境,极容易导致内战,当力追杀!”
张谨言冷汗涔涔,涩声道:“是。”
他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
还是年轻没经验呐。
朱雀王转过脸来,目光在李卓航、李菡瑶和鄢芸面上扫过,冷冷道:“当日,废帝一道圣旨将本王从南疆召回京城,命本王带兵北上,抵御安国,却命简繁和尹恒押运粮草。本王想起忠义公前车之鉴,不放心,离京前,当面放话给他们:若敢在军粮上弄鬼,断本王后路,致使战事失利,必灭他满门!今日,鄢姑娘为杀简繁,夺我军令牌,闯我军营,已经危及我军防卫,本王绝不能容此事,将通令军上下,追杀刺客。王爷和月皇对此可有异议?”
他杀机凌厉,威压沉沉。
李卓航眼皮微颤。
李菡瑶尚未回答,鄢芸先道:“朱雀王名不虚传,晚辈佩服。王爷只管派人追杀,若抓住了,任凭处置。”
朱雀王死死盯着她,目光迫人。
鄢芸从容以对,镇定自如。
也不知对峙了多久,整个宴厅的人都感到王爷那沉沉的威压,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才听见王爷道:“如此便好。传我军令,力追杀抢夺世子亲卫令牌之人。也请世子下令,令属下将官擒拿擅闯营地者,生死不论!”
张谨言道:“是!”
又重新给亲卫下令。
亲卫接令飞速离开。
李卓航命人给朱雀王倒酒,微笑道:“朱雀王真不愧杀神之名,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