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性子,否则就凭这一句,他便死定了!”
心里这么想,面上一点不显,反谦恭道“方舟愚钝,不知哪里做错了,还请先生指教。”
黄修着实不客气,指责道“你正当壮年,又无病无痛,又不是快死了,既要争霸天下,为何不自己登基称帝,却把月皇推到风口浪尖?怎怨的天下人针对她!”
李卓航再好脾气,也被他这毒舌给气着了——什么叫“快死了”,这毒舌也太毒了!
他觉得自己涵养真好,居然还能微笑,温和地解释道“论做皇帝和治理天下,本王不如月皇;况且本王膝下无子,只月皇这一个女儿,自然全力扶持她。”
黄修见他不能领会自己深意,觉得他笨死了,耐下性子分析道“那也不能让她登基。这世道对女子何其严苛,王爷不知道?若是王爷自己登基,天下人便没了借口攻击李家。凭什么王家能争天下,李家不能呢?
“王爷膝下无子,这也无妨,王爷还年轻,多纳个几房妻妾,还怕后继无人?只千万别立瑶儿为皇储,免得她成为别人攻击的箭靶子。若到了七老八十还没能生出皇子,就从宗族中过继一个来,立为皇太子,以迷惑世人耳目;等到油尽灯枯之时,再将皇位传给瑶儿不迟。
“那时,月国根基也站稳了,女子科举也许已经实现,月皇登基水到渠成,岂不强似现在被围攻?”
李卓航听他一番谋划,半晌无语。
黄修以为他后悔了,悻悻道“可惜,现在已经迟了,瑶儿已为世人所关注,再退也来不及了。”
说罢摇头,端起茶盅喝茶。
刚才说了一大篇,口干了。
李卓航实在忍不住了,也毒舌了一回,轻笑道“先生此刻就像那赵括,好一番纸上谈兵!”
“噗——”
黄修一口茶全喷了。
李卓航岿然不动,等他发作。
黄修放下茶盅,掏出一方折叠的素帕,擦了擦胡须上的水渍,收拾干净了,端正坐直了,才逼视着李卓航,问“老夫纸上谈兵,王爷有何高见?”
李卓航不再跟他客套,也端肃神情,凛然道“先生让月皇隐忍,然以她的能力和脾性,那是能隐忍的?做丫鬟时,那一身光华也掩不住!本王从未教过她治国之策,只教她经商之道。她一身本领,全是从生活中历练而来,遇强则强,遇强更强。先生这番谋划,不适合她。”
黄修想到李菡瑶的所作所为,哑口无言。
李卓航继续道“况且,本王也不可能纳妾……”
黄修被他堵了嘴,正不自在呢,闻言没好气道“王爷也太儿女情长,如何做大事!”
李卓航正色道“本王不愿纳妾,除了爱重内子,也是为了女儿。本王对女儿有多宠爱,这宠爱都会叠加到其母身上,纳妾,是对她母女的羞辱和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