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若主张薄葬那么必会遭到非议。非议不是他韩琦本人,而是以小宗入大宗继承了皇位的当今天子,不孝之名就挂上。
但这时候薛向站出来大气地表示这山陵钱我全包了!
此举等于强力挽回了韩琦的颜面。
这时太后问道:“官家你说这薛向如何?”
太后垂帘听政,官家实如木偶,平日只作点头事。
如今太后发问,官家道:“薛向不加增民间税赋,以一路之力供给五十万山陵钱,实为能臣干吏啊。”
三司使蔡襄直言道:“陛下,如今京师盐价飞腾,薛向所发的盐钞从六贯一席涨至如今二十贯一席,这山陵钱从何而来,全仰仗汴京百姓所给啊!官家为何不谢百姓,反去谢了薛向呢?”
蔡襄此话一出,把官家顶得七晕八素。
章越看得官家十分狼狈,初登宝位的他,对付蔡襄如此前朝大臣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眼见官家下不了台,章越出班道:“汴京盐价至今仍未降下,是臣辜负太后托付之事,还请太后治臣之罪!”
有章越这么一打岔,众人都松了口气。
垂帘后的曹太后笑道:“吾给章卿一月之期,如今一月未至,何罪之有?章卿不必多虑。”
章越称是退至一旁。
曾公亮,欧阳修等都打量了章越一眼,露出了笑意,此子甚是懂事。
这时韩琦发话道:“此番太后召范副使,章判官来正是为了盐事,盐铁司如今可有了章程?”
范师道道:“启禀太后,臣以为京城行盐泰半是解盐,盐商凭钞解盐,若盐钞不降则盐价自也不会降。此事请陕西转运司移盐钞至都盐院便是。”
“只要都盐院中有盐钞供给,盐价自降!”
曾公亮道:“若是五万席运至还降不了呢?”
“陕西转运司再拨给便是。从以往看来,一席盐钞低至五贯,甚至民间以三四贯相易的,如今涨至二十贯实属罕见。”
曾公亮言道:“可是这时日又是有多长?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三个月?薛向昨日主张减少解池之畦夫以宽民力,兼使盐钞降价。”
章越心道,实在太不要脸了。
解盐盐价飞涨,薛向不想着增加畦夫,增加解池的盐产量,反而要减少畦夫,降低今年的盐产量。
薛向反解释说此举相当于降低盐钞的准备金,换句话说就是‘降准’,只要市面上虚钞一多盐钞自然而然贬值了。
薛向看似解决了朝廷盐价飞涨问题,其实目的还是要变相增加虚钞!
三司不让我印钞,那么我每年印钞数目不变,改以降低盐产量,来增加虚钞!
眼见场上官家太后还没明白其中玄妙。
章越起身道:“此举万万不可!”
“章卿,为何不可?”
章越道:“回禀太后,臣为朝廷替薛转运使算了一笔帐,一百七十七万席盐钞,一席六贯,就是一千零六十二贯,抛去成本,每年所盈是两百万贯左右。”
“如今减少畦夫,盐产低了,但盐钞每年收入还是一千零六十贯,反之实钞少了,成本降低,所盈大于两百万。”
“若盐产多了,运司所入一千零六十贯,反因实钞增多,成本大增,最后运司所盈减少。故而转运使减少畦夫意在增抬虚钞!”
经过章越这么说,曹太后这才恍然,从垂帘后扫了一眼韩琦,曾公亮甚为不满。
“章卿,你有何法?”曹太后方才之事,对章越突然很有信心。官家也是点点头,不过他只是听政,故继续保持木雕之状,
曹太后温言道:“当日章卿在此殿上与吾言道,要为官一任造福百姓,这话吾还记得呢。”
章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