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十五章 民佣(2 / 3)

寒门宰相 幸福来敲门 1705 字 2个月前

今也析以避田数,故户数多也。”

王珪道:“不至于,本朝实行保甲对地方户数编练,不会有漏口之说。再说本朝律令祖父母、父母若在时,子孙不得析户分产别籍异财,岂有擅自析户之说,故而是前朝户吏统计有误罢了,将男子误计作了丁男。”

“可惜之前三司大火,将这些账簿都烧去,否则应重新查实。”

蔡京摇头,汉唐时的户数统计,就是十户五十口二十丁上下,到了如今成为十户十五丁,无论户口统计方式怎么变,但一比二的丁户比是不会变的。

王珪却一直说过去统计是只要是男子都算丁,而不是今天二十至六十岁之间才算丁。

丁口是税赋役力之本,这么天大的事,王珪对其中问题视而不见。

蔡京不由失望。

王珪微微笑着,指了指长案上一盆盆栽道:“元长,此盆乃好枝,却无好花来配,岂不是可惜吗?”

蔡京心底一动,知道王珪向自己暗示什么,他心底还是挣扎了一二,最后故作不知地答了两句,便告辞退下。

王珪看着蔡京的背影心道,丁口莫名少了那么多,定是募役法所致,之前五等户既要缴纳免役钱,又要服役,故而民间定然是诡名子户(一户拆成多户,将户等下降),再或者贿赂县吏隐匿丁口,再或者直接当了流民,或者去干没本钱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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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吹熙宁盛世,国库里积蓄如山,结果丁口整整少了六百万,真是丢人丢大了(元佑元年司马光更化新法,丁数为四千万,七年时间丁数竟多了一千六百万)。

但王珪不能这么说,因为这样岂不是显得章越正确,天子丢人了吗?

因此他一定要编个前朝丁口计算错误的由头掩盖过去,当然地方统计混乱的原因也是有的,一会报丁数,一会报口数,一会报男子数。

朝廷用役紧时,地方便常只报丁数甚至还主动隐匿一些,遇到灾荒了,地方就报口数,将全县老百姓都算在内。

朝廷也不会查得那么细,水至清则无鱼。

王珪想到章越,也是可惜,若是这个学生肯辅助自己,自己何必用蔡京。只是这些年章越坚决地跟韩绛站在一起,难免疏远了他这个老师。

要知道王珪心底一直对韩绛挺不满的,而且章越在‘利国’和‘利民’上还与天子的国是是相左。

现在章越索性告疾在家。

如此王珪也没办法帮章越。

……

而此刻章越在府里‘养病’。

有句话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要么在桌旁,要么就在桌上,所以官员对权力不敢有一日轻离。

但章越却无所谓,一副‘你行你上’的样子,在府里好生调养,饭照吃,觉照睡。

除了中书户房检正蔡京,三司使黄履,知开封府许将三人时不时派心腹登门将事禀告给‘养病’的章越知悉。

章越只是知道了,但却不作规划。

然后隔三岔五地官家,曹太后,高太后都遣人来慰问。

章越命人用黄姜水涂面,虚以应付,来问询的人都看得出章越说话中气充足,显然是装病。

在出仕不出仕上章越选择是木雁之间,在有病没病选择也是在装与不装之间,有一种‘病’是你知道我没病,我也知道你知道我没病,但是我还是要装病。

探病之人奉了差事,只好如此回头禀告。

官家,高太后,曹太后当然明白章越‘病根’在何处。

今日国舅公曹佾代表曹太后亲自登门来探病,章越一直知道曹太后对自己的看重。而曹佾对章越也是真的关心。

曹佾入内见了躺在榻上的章越问道:“相公今日身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