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神经病”,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天已经擦黑了。我妈重新给我下了份饺子,我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跟他俩说王老歪家发生的事。
我妈先是对赵素芬的遭遇深表了一下子同情,然后又唏嘘着说“刘拐子这回怕是熬出头了。”
我咬了一口蒜,有点不理解“他不就是个卖耗子药的嘛,咋就熬出头了?”
我妈给我夹了一筷子肉丸子,说“你别看刘拐子现在活得窝窝囊囊的,放在六十年前,他可是正经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建国以前,有人把刘拐子他爹给绑了,他们家花了好几万的袁大头才把他赎出来,他们家也因此伤了根本。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建国以后划成分,他家差一点就被打成地主老财。”
我爸接着说“虽然不是地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能不给子孙后代囤点好货?”
我妈又接着说“刘拐子他爹好不容易借着素芬的身子上来一趟,咋可能为一块不知道烂了多少年的树桩子费心思?”
听着他们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地分析,我似乎也听出一些道道来“他家树桩子底下不会埋了啥金银财宝吧?”
我爸剥了颗蒜放嘴里,展露出一副“算你聪明”的神情出来,我妈就说“刘拐子他爹当年是横死,临了也没有见刘拐子一面,所以啊,刘拐子八成是要发财!”
我吃了满满一大碗饺子,把碗往桌子上一丢,问道“那他爹说他家要大祸临头是咋回事?”
我妈看了看我爸,摇摇头说“那就不知道了。”
我爸皱着眉顿了一下,正要开口,我们本家的叔伯婶子已经进门拜早年来了。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热闹起来,聊着聊着,自然回归到男婚女嫁的事情上来,我一听话锋不对,赶忙跟家里的长辈打了声招呼,一个人缩着膀子出了门。
我刚出门两步远,王铎忽然从我身后追了上来。几日不见,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穿一身厚袄,不知道是他衣服太肥,还是他身子太瘦,竟显得极度不协调。
我对他没有啥好感,他却一把拉住我说“你帮帮我。”
我冷笑着说“我能帮你啥?”
王铎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跟我说“我妈,我妈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