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心里清楚,如果赵风筝是出事被人绑走了,谭辙至少还可以心存希望。
但事实总是残酷无情的。在谭辙的一再要求下,酒店的经理终于答应调出下午的监控录像。谭辙双眼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地寻找着赵风筝的身影。
监控录像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前,赵风筝如来时那般,带着她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
谭辙握着鼠标的手慢慢蜷了起来。我低声安慰他:“你别多想。她就是这么个独来独往的性格。或许她遇到了什么事,不想让咱们绞缠进去,所以才不告而别的!等她把手头的事情办完,她自然会跟咱们联系的。”
谭辙近乎木讷地点点头,过了好久,他才轻轻地说了一句:“该吃饭了,咱们去吃饭吧。”
那一晚,谭辙喝了好多酒,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喝醉了的谭辙更加沉默,他拿出手机,一遍一遍的给赵风筝打电话,手机里的人工智能一遍一遍地重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打到最后,谭辙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并不大,呜呜咽咽的,听起来却像是心碎的声音。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谭辙正坐在窗户边发呆。我问他:“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谭辙摇摇头说:“没想过,你呢,怎么打算的?”
我已经在刷牙了,满嘴都是雪白的泡沫,含混不清地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打算回家一趟,去看看我爸妈!”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你今年回家吗?”其实他不用说我也已经知道答案了。
果然,谭辙摇头说:“以前我都是跟师父一起过年的,现在他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他停顿了一下,皱眉说:“我就趁着这个时间出去转转吧,去散散心。”
我提议说:“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家吧,你别多想啊,就是邀请你跟我回家过年,可不是让你跟我回去见家长!”
谭辙这才抽动嘴角笑了笑:“你少自作多情了!”
没有反对也就是同意了。我赶忙漱口,用毛巾在嘴上胡乱一抹,抓起手机说:“那我就订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