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喜现在有些不舒服。
应该说无论是谁看到自己眼前有个头骨都不会不大舒服,更别提这头骨还是在自己床榻旁。
原就是心情不好,今日又看了这头骨,还是在寝宫床榻之前,就在他身边。
无论如何都是要发一顿脾气,最起码这周围的婢女怕是要没了一批。
只是这脾气还没发出来,燕王喜就觉得自己好像动不了。
对,就是动不了了。
燕王喜有些慌了,正准备张嘴喊人,却见那头骨一下就压了过来,给他脸压的生疼。
如此做派,燕王喜哪里不知道这头骨的用意。
再说,这头骨都自己动弹,就证明其不是甚么普通的东西。
燕王喜看着这没有丝毫血肉的马头骨,额上不自觉的下着冷汗。
寂静,只有寂静。白日的阳光是从没有透进寝宫的意思,一抹透心的凉意自这头骨而起,一直渗透到了燕王喜的心头。
“千金。”
突兀而起的声音把燕王喜吓的有些失禁,本就只是穿了个衣襟,瞬间就湿了下体,一股尿骚随之而来。
“千金。”
那马头骨并没有理会燕王喜的心情,只是这么重复着,原本压在燕王喜身上,也逐渐的漂浮了起来,一双空洞的双眼盯着他。
燕王喜知道,这是要让他说话了,让他回答了。
他不敢高呼,也不敢呼救,只能畏畏缩缩的问上一句:“不知这千金指的是甚么?!”
“千金……”马头骨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一千两黄金,或者等价物。”
燕王喜原本一直吊在心头的石头也就下来了,只要不是要他性命的,无论如何都是好说的。
“好说,好说。”燕王喜看着马头骨,在思考着叫它什么,“这位……先生?且放寡人出去,定取千金过来,给先生献上。”
“千金。”
马头骨不理会,只是重复着。燕王喜也知道,怕是不信任他,亦或者说是真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现在的燕王喜恐怕就是出不去。
“这寝宫也没千金,要不寡人唤下人给先生取过来?”燕王喜又试探了一下,试探着这马头骨的底线。
千金保命也没多心疼的,但能不出也就不出。
前些阵子刚是赔了款,甚至还割了地,现在再拿千金,怕是朝中宗室里都会有意义。
说到底这次会盟,也就赵燕二国割了地。赵国还能说是活该,那燕国就纯是燕太子丹嘴贱罢了。
只是再贱又能如何?多少是他燕王喜的亲子又是燕太子,怎的也是废不得的。
最起码,现在是轻易废不得的,毕竟,燕太子丹是他燕王喜现在唯一有能为的儿子。
在没出现替代品的时候,燕王喜还不想将燕太子废了。
“千金。”
马头骨并没有理会燕王喜的胡思乱想,依旧在重复着“千金”二字。
或者说,这就是一种另类的拒绝。
“那先生你看这寝宫里可有合心意的,凑个千金便拿走吧。”既然躲不过,那自然是老老实实的给钱。
燕王喜年岁又不算太高,暂且还不准备去地底下见燕国先祖。
“寿命十年,可抵千金。”
燕王喜惊愕的看着马头骨,知道刚刚那声音就是它发出来。
寝宫诸多宝物不要,偏偏就是看上他燕王喜的寿命。虽说不知真假,但哪个人会平白无故的拿寿命去做交易?
特别是他们这种权势人家,就更没有这番道理。
“先生莫不是在开玩笑?”燕王喜就算心中恼火也得压着,现在身家性命都在这马头骨身上,自然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给,或者不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