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几人应是,闪身不见。
君泽天有些愣神的望着空了的帐营,心下喃喃,是阿月说的话应验了吗?
卿歌她回来了。
君卿歌刚出生的时候,她的阿父玄月就死了。
其实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玄月就为自己卜了一卦,大凶。
玄月是隐世家族偷溜出来的,他和君泽天相爱,背弃了家族,助她登上皇位,为她生下孩子。
他留了一封信。
——泽天,在此刻,玄月仍然不悔,选择生下我们的孩子,玄月很幸福。
虽然我们无法改变规则,但泽天,千万不要钻牛角尖怪罪自己,我们都尽力了。
——你很好,与你在一起,玄月很幸福。
——卿歌就交给你了,玄月为她卜了一卦。荒唐十七年,归位一十八,玄庆盛世留千古,他国难以同争辉。
——想来卿歌会是个让你头痛的调皮鬼,得让你辛苦了。
——最后,想被你葬在相遇的江南小乡,那里是玄月一生幸福的开始,玄月想守在那里,我们不曾分离。
半晌,君泽天回神叹息,神色像个失去所有的孩子,她闭眸,想他了。
另一边,君卿歌换上衣服,看着床榻上又睡过去的少年。
她走近,将额头轻贴在少年白皙的额头上。
少年睁开朦胧的睡眼,揉了揉,仿佛在确定是不是梦镜。
两人额头相贴的地方,传递着一股温和的力量。
属于君卿歌的精神力。
“唔。”杨辰炎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觉得很舒服,身上的酸痛都少了些。
片刻,君卿歌额间有了细微的汗珠。
杨辰炎不敢动,怕会打搅到她。
君卿歌抬起额头,眼眸如深谭,清冽淋漓的看着他,问“好点么?”
杨辰炎感受了一下,乖巧点头。
很舒服。
暖洋洋的。
连带着身上的痛楚都减弱了些。
卿歌好厉害!
君卿歌颔首,又问,“要沐浴么?”
杨辰炎面色微红,声音软软的,有些哑了,语气仍含着些许羞涩,“要。”
他昨晚出了很多汗,现在觉得身上粘乎乎的有些不舒服。
君卿歌坐在床边,思考了一下情侣之间应该做的。
片刻,她伸手,按在他的发顶上,揉了揉他凌乱的黑发,面上一本正经道“我召福平来伺候你沐浴。”
微顿了一下,又道“吃点东西,之后再睡。”
杨辰炎有些不习惯或者说是惊喜,卿歌好像变得主动了些,比之前待他还要温柔
他现在,更不后悔昨晚过来了!
好幸福,觉得卿歌现在,眼里有了自己。
帐外,李总管正踌躇着该不该进去打扰。
正巧君卿歌出来了。
“殿下!陛下有请,您可有空去?”李成子恭敬的垂着身子,用余光观察着君卿歌。
君卿歌颔首,她刚好也要去找便宜亲娘做点事,该给那个狗东西一点回报。
帐营内。
“皇儿来了,快快来坐。”君泽天微微起身,看到君卿歌时,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此时,她依然在批阅那些快把她埋起来的奏折。
当皇帝好辛苦,君卿歌想,她绝对不要被困在那里做苦力!
呵,愚蠢的人类,是谁给了你,不当皇帝就可以不做苦力的念头!
君卿歌行礼,“儿臣给母皇请安。”有事相求,自然要乖起来。
“皇儿啊,帐内没有旁人,无须多礼的。”君泽天收起笔,起身,朝着君卿歌身旁的座位过来了。
君卿歌淡笑,问,“母皇叫儿臣来,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