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判斩立决。”
李轩闻言,不禁蹙眉:“可案情中还有疑点,未能厘清。”
“是吗?”太监斜视了他一眼:“侍郎大人,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话,这是殿下的意思,他说不能再拖了。”
李轩一阵恍惚,想起那位汉王,正是提携自己,让他这十年当中官运亨通的贵人。
要么拒绝是什么后果呢?自己会仕途重挫,甚至可能会身败名裂。
他看了看下面两个接近晕迷的男女,又望了望那面无表情的太监,然后陷入犹豫。
他放不下自己的权位,不舍几十年的努力就此付诸流水。
李轩寻思半晌,随后就在老太监错愕的目光中笑了起来:“来人,此案疑点未明,押后审理!”
他想自己一个寿元无几,都快要死了的人,干嘛还要为权势折腰?做这种违心之事?
诶?为什么他会认为自己寿元无几?
还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手握重权固然是好,可若胸中志气都不能舒展,那自己要这权何用?
接下来,他眼前画面再次破碎,又经历了多种人生,忽而是高官的公务员,忽而是手握数万大军的将军,甚至是当了皇帝。在其中做了各种各样的选择。
直到第十次,李轩才体会了不同的梦境。
这一次李轩同样经历了一个人的人生,主人公却是一位救人无数,被人视为国手的名医。
最终他手持金针,坐于一个七岁小儿的身前,周围站着无数村民。
“师尊不可啊!”旁边一位提着药箱的年轻人,哭丧着脸:“这小孩已经没救了!救回这孩子的机会都不到一成,您何必勉强施针
他侧目往周围看了一眼,然后小声说道:“此地不善啊,师尊。只怕您救人不成,这条命反倒会被赖在您的头上的。被讹钱也就罢了,您几十年积累的名声,怕也得被同行败坏。”
李轩蹙了蹙眉,陷入了凝思。
确如这年轻人的所言,这小孩历经四位庸医之手,如今已近垂死之境。而眼前这些百姓,也确不是纯善之人。
李轩随后又低下头,看着那已经面孔苍白,奄奄一息的孩子。
他半闭着眼凝思,然后长吐了一口浊气:“你去写一张契书,大意为此子性命仅余一线,我虽可勉力一试,为他施针,却不保证能将他救回。让他的父母亲朋,都在上面签字画押。”
医者仁心,李轩自忖他可以不计名利,可以为这孩子全力以赴的施救。可在用针之前,他却也不能没有防人之心。
所以,前世医院让人签手术同意书的做法,应该是最合适的。合乎天理,人情。
“轰!”
当问心楼第五层楼的灯光亮起,楼外的人群,再次嗡然作响。
“上去了!”
“人已到了第五层!”
“第三关与第四关统共用时一个时辰加两刻钟,各位可知之前那些位护法先师,用时多久?”
“这谁会在意?不过这家伙,可真厉害。”
“我有点无法接受,一个六道司的外人,难道还真让他成功登顶,作我理学护法?”
“外人又如何,贪,色,权,名四欲,皆为我儒人大害。此人既能克制四欲,即便不通儒学,也值得尊敬。”
“倒是不负我的所望,权名二欲果然难不倒他。”人群当中,龙睿的眼神无比凝重,他的手紧紧握着折扇,却再没有摇摆的动作:“可他还是让我惊讶了,我记得前朝大儒符晨,这两关统共用时半个时辰,比这家伙短得多。可那个时候,这问心铃还很正常。”
王静则眯着眼:“接下来,是叩心!这也是最难的,一个人总有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