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冷的开口:“关于正统二十七年那十二万两军资,臣略知一二。实为太上皇欲整修太液池,王振在朝中直接截留挪用。诚意伯为天子隐,一直秘而不宣。”
随着他这句道出,殿中的大臣就现出了几分异色。
尤其内阁次辅,少保高谷,他狠狠的瞪了于杰一眼。
人家诚意伯都知道为天子隐,偏偏这位是一点顾忌都没有?
此时刑部尚书俞士悦,也阴沉着脸出列道:“殿下,梁御史弹劾第六条也不实。常州人黄士元状告诚意伯府侵占民田案,七年前是由臣亲自处理,缘由是黄士元与其家中不合,兄弟争产所致。
此事诚意伯并无过错,一应证据与地契文书至今都记录在档。且此案之后,诚意伯府就将那五百亩田地,捐给了常州府学。”
李轩感激的朝于杰与俞士悦微一颔首,然后又面向长乐长公主虞红裳道:“长公主殿下,由此可知梁御史弹劾我父亲的这些罪名,多为罗织编造。
如果朝廷不信,也可遣清正大臣一一查证。家父为人坦荡,为官清正,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不惧人察。”
虞红裳闻言笑了笑,转而询问陈询:“首辅大人,本宫听冠军侯之言,有理有据。就不知你等内阁之意如何?”
首辅陈询,就微一躬身:“殿下,监察御使梁微弹劾诸事,大多是偏听偏信,捕风捉影,以臣之意,就不需要遣员查证了,让诚意伯上折自辩即可。”
次辅高谷则稍稍迟疑,也抬起了手中的象牙笏板:“首辅所言甚是,臣无异议!”
皇甫玄机闻言微愣,心想这情况不对啊。
以往那些御史,六部给事中等等,一听说有武将跋扈擅权,就会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一样群起而攻之。他的兄长皇甫神机,也吃了好几次亏。
所以皇甫玄机料定这次梁微弹劾的罪名,即便不能将诚意伯参倒,朝中也该就此事掀起一番风波。
可今天这些文臣是吃错药了,就这么放过了诚意伯?
心向上皇与沂王的众多清流,不该是群体响应吗?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此时立于武臣之首的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封城侯郭聪,却是眼神无奈的斜睨了梁亨与皇甫玄机二人一眼。
他想这两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脑瓜子里面进了水。
皇甫玄机如果真只是联络了那位监察御史梁微,那么今日朝堂之上,必定是另一幅局面。
次辅高谷及其党羽,一定会乐见其成。甚至是推波助澜。
可这两人在见过监察御史梁微之后,还联络了京城中的众多武臣。
他们当朝中的这些文官,都是耳聋眼瞎的么?这让太后与太子一党的众多文臣,如何敢卷入进去?
且初代诚意伯李乐兴是以文职出仕,此人不但是太祖平定天下的谋主之一,更参与大晋初年许多政务,参与制定了大晋的科举之政。
此人可以说是大晋文官之祖,天下间的文人,都需感其恩德。
那位诚意伯,又岂能以寻常勋贵视之?
可惜——
封城侯郭聪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已经无力阻止。
此时李轩,又朝着虞红裳一礼道:“还有镇朔大将军弹劾臣的罪状,此中详情,殿下可以垂问襄王。当时襄王殿下就在现场,目睹了前后经过。镇朔大将军昨夜不知因何故,不但阻挠臣办案,言辞中还多有挑衅,臣不得已为之。
此外,臣擒拿案犯李玥儿之后,经拷问得知,当时谋害太子的真凶,就在挽月楼的现场。”
他的话半句不假,只是没说明他们即便在第一时间擒拿了李玥儿,也没可能抓捕到那名幻术师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