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白棉没有立刻拿起尸体身上那个墨绿色的帆布背包,谨慎地对商见曜道:
“检查周围,看有没有需要排除的危险。”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确认卧室、厨房、客厅、卫生间等地方足够正常,且没有另外一具尸体。
而且,他们从尸体上还有些许腐肉残存推断出他不是台城原住民,应该就是丁苓丈夫季强那支科考队的成员。
做完这些事情,蒋白棉戴上手套,从尸体胸腹和大腿间提出了那个墨绿色的帆布背包。
扯开拉链后,她看到了许多文件和资料。
其中,有几张纸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最上面。
蒋白棉将背包放至电脑桌上,拿起那几张纸,展了开来。
上面书写的是灰土文,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异常清晰,似乎很担心后来者看不明白。
蒋白棉一边示意商见曜戒备,一边自己快速浏览了起来:
“我不知道看到这封信的你会是谁,来自哪里,属于哪个势力,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终于再次有人进入这座神秘的城市,找到了我们。
“我叫卢复兴,‘救世军’一名科研人员,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掉。
“我在这里简单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我为什么要写这封信告诉你,相信我,这相当重要,有可能关系到你和你的同伴怎么逃离这座神秘城市的办法。
“两年多前,冰原东北部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地震,地震后,我们‘救世军’观测冰原天气情况的一个气象站发现河水中飘来了一些属于旧世界文明的造物,而我们‘救世军’早就勘察过,那条河往上一段,乃至更远,都不存在城市遗迹和废弃的乡镇。
“作为负责勘察冰原地质情况和遗迹、资源分布的科研所,我和我的同事们在一队士兵的保护下,前来冰原,打算重新勘察那片区域。
“我们这支科考队的队长叫陈明强,他不仅有很高的学术造诣,而且还是一名觉醒者。
“进入冰原的第三天,我身体不太舒服,夜里肚子疼痛,想找随队的医生弄点药吃,当我走出帐篷后,发现篝火照耀的边缘,两个帐篷之间的阴影里,陈明强在无声地徘徊。
“我当时吓了一跳,还好及时认出了他,要不然肯定会向巡逻的士兵们示警。
“陈明强也发现了我,他解释说自己有些失眠,于是出来吹吹风,顺便思考些问题。
“我没有怀疑,对我们这些做科研的人来说,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
“那天之后,陈明强越来越奇怪了,他原本是个性格开朗,喜欢和队员们聊天的人,结果越来越沉默,时常走在队伍后面,就像变成了我们的影子。
“路过北安湖休息点时,他居然下令让我们在野外宿营,而不是进去享受干净的床铺和温暖的淋浴。
“虽然我们的任务确实有保密要求,但也没严格到连自身势力的休息点都不能进,不能与任何人接触,当时我很多同事不解,都被陈明强以服从命令压了下来。
“最终,我们争取的结果是派三个人去休息点换取物资,补齐之前消耗的那些。
“离开北安湖后,我们继续往预定地点进发。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队伍里很多人越来越不对劲,他们和陈明强一样,变得不爱说话,喜欢走在队伍的后面。
“我尝试过询问他们,我认为我有责任这么做,得到的答案是在野外太久,情绪变得低落。
“这确实是类似科考队经常会遇到的问题,但这次出现得特别早。
“逆着那条河流,往它的上游勘测了没两天,我们发现,不,看到了一座城市,也就是你和你的同伴当前所在的这个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