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确定。你是觉得成珉死去,”成宥真掩着面,擦了擦泪水,“和我俩的感情有关系?”
“不一定。”
崔班长突然说“那么,今天你是怎么回到公寓的?郑太河送你回来的?”
“不是,我早上从病床上醒来,觉得自己身体没问题,可以出院了。自己坐车回来的。回家路上碰到个邻居,说我家出事儿了,”她边说边哭了起来,“我赶紧往家里跑,就遇到了警察,才知道成珉出事儿了。”
话还没说完,她又哭得不能自已“对不起,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会议室的门突然扣扣响了几声,朴队长推门出去,和门外的人说了几句。
那人进来自我介绍“我是大姜警察厅的法医,想问下家属能解剖死者的尸体么?”
“不行!”成宥真咬紧嘴唇,泪水像决堤一样涌了下来。她拼命抓挠头发,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法医和崔班长冲上去,蹲在地上安抚道“您先冷静下,您先冷静下。”
等成宥真好一些,崔班长转头看着,朴队已经不在会议室门口。
“这怎么问!”
朴成焕站在白板前一言不发,在“成宥真”三个字旁边写下“郑太河”。
“怎么,叫郑太河来问问?”
赵丰直重复了一遍“郑太河?”
“成宥真现在在跟郑太河交往,她俩昨天去西岛约会,吃海鲜过敏了。晚上被郑太河送去了医院。这是成宥真交代的。这位是我们警校的同学,”崔征指着白板对赵丰直说,“比我俩大一届还是两届,跟朴队长一起是运动队的。”
“我叫他来吧,”朴成焕转身说道,“你们给成宥真安排点儿吃的。”
说完,便转身出去打电话了。
“丰直啊,你去给她弄点吃的。下午你就看着她,我和老朴去会会郑太河。”
看着两人离开,赵丰直整理了下心情。趁着刚才前辈们去审讯成宥真的空档,已经在白板上写好了案件分析。如今又多了一个郑太河,让他之前的思路一下被打乱了。昨晚没睡觉让他脑子混沌不清,已经完全想不透这案子的种种。只得起身前往食堂,给自己和成宥真弄点儿吃的东西。
他隔着会议室玻璃门,看到成宥真比刚在梨花公寓时冷静多了。她静静坐在那儿,时不时用手指刮一刮脸。
“吃点儿吧,哭了一天了。”
“小警官,我能求你件事儿吗?”
“嗯?”
“我想,看一眼成珉。”
“哦,刚才路上朴队长好像没同意啊?”
“可能是怕我太悲恸了吧。”
“这样啊,让我想想。”
成宥真抓住时机说,“我也不是嫌疑人,是受害者家属不是吗?刚才法医还来问我能不能解剖成珉。我不想之后看到成珉就大卸八块了。”
“您的心情我特别理解,不过——”
成宥真甩开凳子,噗通一声在赵丰直面前跪下来。
“您别这样啊!我,哎,您快起来。”
“你就让我见他一面吧,我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求求你了。”
“无论如何请您先起来吧。”
成宥真跪坐在地上,并没有起身。赵丰直只好也陪着跪坐到地上。
“小警官,请让我这个可怜的母亲看自己的儿子最后一眼吧。”
“好吧。不过您先把饭吃了,我问问法医那边。”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法医官那儿很快就沟通好了,成宥真面前的饭菜似乎动了一些,又像是扒拉乱了而已。
赵丰直带着成宥真穿过筒道,抄近路来到太平间。
太平间里非常冷,赵丰直不禁打起寒战,他想到成宥真只穿了件单衣,就从法医办公室借了件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