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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上了。

刚听狱警念叨说那男的死了,估计是换个看守所重新判了。”

“啊?还能重新判呐。”

“那可不,全凭检察官一张嘴,人家忘了就不会重新判。不过这段时间不是VIP的事儿么,大家都赶着做业绩呢。你觉得检察官能放过她?肯定有罪重判啊。”

“也对啊,唉,你不说我都没反应过来。”

成宥真听着,为那个叫张英南的女人感到绝望,怕黯然伤神、就决定不再听了。

车开了一段,女囚们静下来欣赏路边的景色。

成宥真想起什么一样,在胸口比了十字架的动作,开始为老太太祈祷。直到祷告、她才想起自己从不曾问起老人名字,现在连祷告都无处安放。她只得想着老人的模样,希望上帝可以凭借自己脑海中的样子分她一些福气。

然而老人的样子和金慧玉模糊到一起,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又哭了。

这时候,韩真转过头来,卷着自己的发尾。“你不要哭。你这样到监狱里会挨打的。

你犯了什么事儿啊?”

成宥真想了想,答她:“盗窃。”

韩真打量着她,又看看她的手。“不像啊,你这哪儿像偷钱包的啊。难道是偷拿了实验室的材料?”说罢,她就笑了起来。

成宥真勉强挤出一点儿微笑。在看守所的20多天里,她学会了掩饰和沉默。至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犯了杀人罪、尤其是被诬杀了亲生儿子,那是其他女囚无法接受的底线。

韩真看她不想讲话,也就把头甩过去,看着窗外的风景。

汽车过桥的时候,女人们惊呼起来,成宥真循着声音看出去,那窗外只是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河:桥下的河水已经开始解冻,有了一派明确的春天模样。河面上的天空很蓝、发白的那种,河堤两侧的树木却是枯的,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这条河她是记得的,当她还幸福的时候是来过这里的,如今品来、是酸涩的味道。20多天的牢狱,像把人生摧残了大半。此时坐在这车上,也觉得发梦一般,一点都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