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痕。
风去哀紧张地捏住了官服的袖口,她担心父亲会因余情未了而吃亏。
风去哀见多了赤裸裸的恶,但没有机会见识男女之间情感,她无法理解,片刻前还在心疼竺沙白是否受冻的父亲,怎么瞬间便长剑在手,毫不留情地招招欲置竺沙白于死地。
雪越下越大,二人已经从院子里杀到屋顶,除了长剑撞击不绝的声响之外,二人没有发出任何的其他声音。风去哀走到院子里,极目看着屋顶上打斗的父母。
院子之外,法门的人马已经严阵以待,四大刑师、两位副刑执和副刑主全部就位,只等刑主一声令下,便要将竺沙白缉拿归案。
风去哀还是第一次见到法门高手尽出的阵容,她想起狱尊生性嗜血、出手屠村的传说,但法门绵延几百里,独占群山,附近并无村落。
莫非,竺沙白此次前来,是要屠法门?当朝皇帝千军万马都不敢妄想屠法门,竺沙白她孤身一人,如何能办得到?
风去哀不敢轻敌,她攥紧手中的令牌,若父亲落于下风,她便要代为发令,要求捉拿竺沙白。面对这个生母,她非但没有丝毫感情,反而当做敌人。
红色的身影坠落到地上,踉跄了数十步才勉强站稳。落败者是刑主风间痕。
竺沙白嘴角勾起一抹迷人又透露出危险信号的笑容“风间痕,十七年前你不如我,十七年后你还是我手下败将。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俗世里官务繁重,我自然是老得快。不像阿沙,逍遥世间,一心练武,功力是越来越精进了。”风间痕抹去嘴角的血迹,毫不在意地说道,同时他起手下了必杀令“无间之罪,天地不容”。
竺沙白闻言,杏眼怒睁,咬着牙笑道“风间痕,你一如当年的无耻,法门的走狗们,谁能定我的罪!”
谈说之间,法门弓阵摆开,万箭如流星般射向竺沙白。黑压压的箭雨将竺沙白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风去哀心中莫名地一紧。
还没等第二波箭雨发出,弓阵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发出去的箭全部射回弓箭手身上。主导弓阵的副刑执聂余脸上添了一道血痕。他抿着双唇,低沉地号令“魁星阵。”箭上有剧毒,他此时滋味不好受。
剩余的数十名弓手迅速变化阵容,射出第二波箭雨。其中两人的箭稍后片刻射出,使剑的副刑执聂欢和副刑主皇甫禁名轻身飞起,踏上两支箭,像两道黑色的疾风一样杀向竺沙白。
箭雨再次准确无比地射回弓手身上。刚应付完箭雨的竺沙白立刻和聂欢、皇甫禁名杀成一团。
风去哀走到父亲身边,明显感受到父亲气息浮躁,他在强行支撑伤体。风去哀没料到竺沙白的能力如此强大,难怪当年顺利出走法门。
聂欢、皇甫禁名被竺沙白打落在地。竺沙白看着法门重重叠叠的人马,神色严峻,她缓缓抬起伴她一生的长剑,徒手抹遍剑刃,鲜红色的血从她掌心流出来,覆盖着剑身。她眉间的火纹似乎真的在跳动闪烁。
“是狱血咒。”风间痕唇边绽开笑容,低声地自言自语,兴奋而雀跃。呼啸的猛风中,只有风去哀听见了这四个字。
还没等她问什么是狱血咒,她便亲眼见到了狱血咒的威力。
长剑隐隐发光,照亮了剑身。剑身上原本花纹开始像虫子一样扭动起来。竺沙白的脸色愈加苍白,脸庞愈加妖艳,她双手离开剑柄,长剑在风中旋转,发出低吼声。
法门众人从不惧战,数十人摆出网阵踏风而上,包围竺沙白。网线用的是千年蛛丝所织,锋利坚韧更胜钢刀。
“天网恢恢,可惜,没有天网。”竺沙白微阖双目,长发在风中飞舞,“怀璧其罪,风间痕,我今日便让你也尝尝门徒尽丧的滋味。你不是想知道狱血咒有多厉害吗?亲自试试吧!”
嘭地一声,长剑应声而碎。竺沙白用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