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进门的时候，一身西装的佣人训练有素的向他问好。他点点头，长腿迈进了诺大的玫瑰园。

文姨恭敬地弯腰，“叶先生，小姐在练功房。”

叶初扬了扬腕表，“多久了？”

“快三小时。”

叶初拧了拧眉，快步往练功房走去。

练功房，一身黑衣的女子正在模拟作战。一把唐刀在她手中翻转，果断又凌厉，刀刃泛着寒光。

白曦的招式不似常人，另辟蹊径却依旧如行云流水。叶初倚着门框看她，这个他第一个佩服的女人。很早之前便是了，什么时候呢，也许是她稳居全球杀手榜榜首的时候，也许是知道她是那个老头一直挂在嘴边的宝贝之后，谁知道呢？

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却因情爱执迷，伤了自己。浮华尘世，终是情字误人。

白曦的刀法无人能及，她是玩刀的高手，即使是如今，她依旧能用左手舞刀和右手无异。可是他却知道，眼前的女子在多少个日夜里才将她的尊严拾起。六年前的她，右手残废，初时她不言不语，她说，“上帝真是待我不薄。”

白曦瞥了一眼叶初，“来的正好，很久没同你比试了。”

飞身一个旋踢，刀架上一把武士刀直直向叶初飞去，叶初稳了稳心神，一把接过刀柄。

白曦的唐刀已直逼他的面门，叶初一个仰面，拔刀出鞘，他不太喜欢武士刀，但常年的杀戮使他对每一方面都有涉猎。

武士刀反射过冷冽刀光，叶初身形一动，刀锋快速却不失曲线优美，两把刀锋交错，迸出耀眼的银光。白曦双眸微暗，左旋收刀快速迎击，看似出刀轻柔，柔劲之后却势如破竹，动如风雷。

叶初踏板后翻，避开白曦攻击同时，将两人距离拉远。低头微微喘气，“老大，你太凶残了。”

白曦开目不斜视看他，“叶初，你被他们同化了，连我的玩笑也开。”

叶初并不在意，反倒敛了痞气正色道，“老大，放下吧，你还年轻，不该活的太累。”

“是吗？”白曦眼里闪过一抹杀气。

漂亮的脸庞闪过一道斑驳刀光，竟有一股肃杀之气。眨眼间，白曦已至跟前，唐刀直下，直指叶初右肩，速度让人惊觉。叶初一惊，连连败退几步。

“微微，你来真的？”叶初显然有了怒气。

“你以为杀戮场上我这般优柔寡断，哪还有命活？”

白曦全不理会，招数越发疾快，大有速战速决的意思。

叶初一愣，随即迎面而上，下手也毫不留情。叶初的招数很漂亮，握刀厮杀带着刚强之气。白曦笑了，她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的手而畏手畏脚，更不需要同情，如此甚好。

两人你来我往，有佣人进来送茶，看的胆颤心惊，两位主子眼红厮杀，刀光剑影，真叫人冒出一身冷汗。

倏地，白曦避开叶初的攻击，长腿横扫过去，叶初正欲避开，白曦却剑走偏锋，一个飞身，唐刀脱手径直飞向叶初。叶初躲闪不及，心想完了。

“叮嗤……”

金属撞击的声音，叶初回头，唐刀已稳稳收入身后兵器架上的刀鞘。白曦就那么站在一旁笑的意味不明，有汗从她脸上滑过，闪着光。

叶初泄气，“行了，是我技不如人。跟你比刀术，我就从来没赢过。”

白曦看着有些懊恼的男子，温润如玉，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气质翩翩，谁却能想到他的嗜血，这是她的幕僚团成员之一。

白曦和叶初就这么背靠背席地而坐，巨大的落地窗外已有阳光射进来，有些刺眼。白曦正欲抬手，低头才想起，这只右手早已无知觉。笑了笑，像场梦一样，恍恍惚惚无力叹息。

窗外似乎有落叶飘过，两人都闭口不言，只有淡淡的呼吸，“叶初，你看，我都熬过六个春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