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浸满了凤一帆的心,她颓然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上一次是在宫里,没有大是大非的问题,只是应对一些奸恶之徒。如此情况下,赫云舒有如此智谋已是不易。可眼下的形势如此危急,且是造反这样的大事,凤一帆并不以为,赫云舒有处理这件事情的本事。
故而,失望再一次席卷了她,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凶猛。
在这巨大的失望里,她抬起头,看着赫云舒,道“云舒公主,你走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会送你安全离开的。”
赫云舒却摇了摇头,道“不,我不会走的。我说过,我是来救你的。”
凤一帆苦笑一声,道“救?怎么救?我父王是在造反啊,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罪无可赦。”
赫云舒再次摇头,道“不,事情并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父亲固然是有造反之举,可并非出自于他的本意。只要他能临阵倒戈,及时反省,给凤天九出其不意的一击,便是立下了大功。”
“会吗?”说着,凤一帆的眼神茫然,似乎眼前有重重迷雾,让她无法看透。
赫云舒坚定地点头,道“自然。眼下凤天九造反是陛下心中的头等大事,若是定王能够从中相助,从而拿下凤天九,陛下自然会记得他的功劳。如此,又怎么会责罚他呢?”
凤一帆混沌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光亮,她激动地抓住了赫云舒的手,道“真的还有退路吗?”
然而话音刚落,她猛然松开了赫云舒的手,颓然道“不,不会有的。我怎么忘了,你是凤天九的女儿?你刚刚说那些话,是来试探我的吗?”
赫云舒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我若一心为凤天九筹谋,何须和你费这么多话?”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凤一帆忙说道。
赫云舒淡淡一笑,道“凤一帆,如今的难题是你们的,不是我的。我既然有能耐来到此地,就有足够的本事全身而退。至于如何决定,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之后,她果然坐了下来,不再说什么。
她不喜欢别人把她和凤天九联系在一起,那让她觉得膈应,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凤一帆也坐在了椅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人彼此沉默。
最终,打破这沉默的是凤一帆,她起身看着赫云舒,道“云舒公主,求你帮帮我们全家,也帮帮乾州的百姓吧。”
赫云舒起身看着她,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决定了要相信我,以后切莫再把我和凤天九相提并论。”
“以后不会了。”凤一帆保证道。
如此,二人初步达成了共识,开始平心静气的讨论眼前的困局。
赫云舒开门见山道“凤天九在乾州吗?”
凤一帆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我父王一人做主,并未告诉我。”
赫云舒点点头,定王如此做,何尝不是对凤一帆的一种保护呢?眼下的形势,凤一帆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只是,关于凤一帆在不在乾州这个问题,不只是凤一帆不知道,只怕连定王都未必清楚。
正所谓狡兔三窟,而凤天九的谨慎异于常人,她所有的又岂止是三窟呢?
凤天九这个人的本性是不愿意相信任何人的,也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任何人的手上。所以,那些和她自身的安全和利益相关的事情,她都会万分小心,不肯出半分错。
此时的她,必定在一个极为安全的地方,一个只有她最亲近的亲信才知道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在哪里,倒是值得好好推敲一番。
撇开这个问题不谈,赫云舒看向凤一帆,问道“眼下乾州有多少兵马?”
“五万。”凤一帆直言不讳道。
虽然朝廷只允许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