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麓宫。
秦初雨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今日乾坤殿一幕早在她的计算之内,现在她卯足了精神对付安王和梅妃。
这也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哭得这么泪眼滂沱。
“你这盛安神医还真是虚有其表!名声倒是传得神乎其神,害得本王上当受骗!”
安王还想再说下去,梅妃使了个眼色给他,不许他多言。
“好孩子,你先别哭,有什么只管告诉本宫,本宫自会替你作主。”梅妃好声好气地说道。
秦初雨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小人用性命发誓,绝无半点虚言!如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你是说,你父亲有意让你二妹抢了你的功劳。”
“熟悉我秦家的人都知道,小人虽是嫡长女,可自小不受宠,反而是庶出的二妹深得父亲疼爱……”
梅妃看了安王一眼,见他点头,便示意秦初雨继续说下去。
“前几日,二妹做错事,因有太多人在场,父亲只能罚她关她禁闭。为这事,父亲寝食难安。偏巧我父女三人得皇上和各位娘娘赏识,进宫治病,这天大的殊荣,我父自是存着私心想让给我二妹的。”
梅妃又看向安王,安王依旧点头,面上还略有懊悔之意。
这些霓裳都向他汇报了,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他只想着秦初雨医术更高明,立下头功治好皇上后,龙颜大悦之下便会让他出征北境。
哪知他天衣无缝的计划,竟败在一个偏心的父亲手里。
“如此说来,也怪不得你。做父母的哪有不偏心的,只要是个人,心也都长偏了的……”梅妃感同深受。
当今皇帝不就是偏心兰妃和宁王嘛,这才害得他们这个做长子的安王日子难过。
秦初雨这才慢慢收住眼泪,低头说道“是小人的过错,小人惶恐。”
“唉,如今再说这些也无用,你父亲已将头功给了你二妹,她被皇上封了神女,你回府后,恐怕要看她的脸色了……”梅妃好似很心疼秦初雨,将她拉到怀里,搂着哄着。
秦初雨觉得很别扭,可她忍着,谄媚地对着梅妃笑道“其实……小人还有一个法子……”
“哦,快说!”
“皇上的颈椎错位是旧伤,只要稍不注意便会再次错位。不管是移骨还是正骨,次数多了都不好,所以这段时间皇上需要一个颈托。”
秦初雨在纸上画出颈托的模样,“只要知道皇上颈部的长度和厚度,便能做出颈托,每日戴着,睡觉时再取下,不到一个月,这颈椎错位的毛病就能得到改善。”
“母妃!儿臣这就去办!”
安王兴奋地离开了梅麓宫,他怕消息走漏,亲自去找薛总管询问皇帝颈部尺寸,然后特地在外面找了个能工巧匠,定制了一个檀木镶玉的颈托。
第二日,乾坤殿里,摆着三副大小一致的颈托。
檀木镶玉的是安王的,红木为芯、羊皮狐狸毛包裹的是宁王的。
剩下一个极为简朴,一块黑黢黢的木头只将毛刺打磨干净,随手用一块棉布包着,放在另外两块颈托旁边,煞时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