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前，秦初雨去看望了一下赵氏和小壮。

怡自园的生活悠闲自在，赵氏住了没多久，已养得是红光满面。小壮也是好吃好睡好玩，虎头虎脑，生机勃勃。

“嫂嫂可有什么打算？”秦初雨逗着小壮玩了一会，才问她。

赵氏一听，顿时愣住了。她以为，秦初雨是要赶她走。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秦初雨，憋了大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顾着掉眼泪。

秦初雨这才意识到，她误会了自己。

“嫂嫂，我现在住在宫里，如馨也在御膳房当差，我们回来都是有次数的，我娘独自在怡自园怪孤单的，我是怕嫂嫂惦记秦府，急着要回去，才如此一问。”

赵氏哗啦啦的泪珠子，骤然止住。她惊讶地看着秦初雨，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的意思是……”

“秦府很快就能建成，我就是想问问嫂嫂的心意，是回还是留？”

“我……我自是想留的，就是怕……怕老爷……”

“既然嫂嫂想留，就留下吧。”

秦初雨怜惜地看着小壮，他太小了，需要母亲的保护，可赵氏太弱，把她送回谷阳独自撑起整个秦府，与把她推入火炕是一样一样的。

“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嫂嫂只管安心留在怡自园，照顾好小壮。”

说罢，秦初雨又蹰踟片刻，道“嫂嫂可有其他心怡之人？”

“啊？”

“若是有，嫂嫂也不必为死去的人守寡。”

赵氏怔住，一张脸红得发烫。

这话，太露骨，也太大逆不道的。

“我……我没有……”赵氏说，“就是有，我也要为你哥哥守……”

“不必守，你的幸福才最重要。你守了一辈子，无非就得一个贞洁牌坊罢了，又有何意义？只要嫂嫂有喜欢的人，就去追求吧。”

赵氏像看到了鬼似的，死死地盯着秦初雨。

秦初雨也没指望她能短时间内消化她的话，温和地笑了一下，又陪着她说了几句家常话，这才离开。

阿娅送秦初雨到园门口，一路上，两人交流了一下秦昭阳的病情，最后，阿娅给了个定论，“暂时还不能刺激病人，否则中风会更厉害的。”

“有把握治好他吗？”

“能治好！”阿娅肯定地说道，“我能让他说话，或许还能说他重新写字，但是下半身的瘫痪是治不好了。”

秦初雨摸了摸鼻子，又问“如果他受了巨大刺激，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无非跟从前在谷阳一样，要不了命。”

“行！你先把他治好，晚些我再来刺激他吧。”秦初雨说得云淡风轻。

秦初雨上了马车，车厢一角，放着三只熟睡的野猫。

六子赶车，很快就到了皇城脚下。

“六子，沿着护城河，往西走五十丈。”

六子依言前行，很快，就到了她的地方。

这里的城墙很坚固，但仔细看看，还是能发现，城墙一处有个不大的洞，应是野狗刨出来的，方便他们进出的狗洞。

秦初雨把这三只猫从狗洞里塞了进去，又喊六子将狗洞从外面堵上，这才重新坐上马车，回到宫门前，验了腰牌进了宫。

进宫后，秦初雨沿着城墙来到狗洞前，从包袱里掏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卤肉，扔了进去。

卤肉是用特殊药材熬制的，特别香，野猫们很快就苏醒过来，疯狂地扑过来，抢着啃噬眼前这块不大的卤肉。

秦初雨很满意它们的表现，见它们都生龙活虎，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刚站直身体，就看见薛总管带着一群太监从远处走来。

“哟，这不是秦医官吗？皇上方才还问你怎么没回宫呢。”薛总管瞅了瞅她身后空空如也的城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