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快地消失在长街尽头,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抱着手看着长街的尽头。
他的身子突然飞跃到空中,风起之时,他微微抬起头,斗笠的下方是一道慑人的寒光,几乎让人无所遁形。
狂风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他飞到可以俯视整个中州城之时才慢慢地停下来,他扫过了几个地方,眼中似乎有几条线路相连。他最后的目光像是有所感应地看向了一个地方——正是摘星楼。
“你是说老二这几天外出济民施善都是有所预谋?”太子的身上披着一件衣服,他抬头看着屋檐之上的人。
中州城之中,可以让太子仰视的人不多,诀刀算一个。
“他去的几个区域相连摘星楼,”诀刀扶了扶头顶的斗笠,“祭天大典不会太平。”
太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走出了长廊,站在了花园之中,仰望苍穹之上的凉月,淡淡地说“事到如今,谁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也就没有太平之说。”
“你的双星锤练得如何?”诀刀突然说了一句。
他虽然是太子府的人,也是中州城的最强高手之一,还是中州城的煞魔,喜怒无常,无视人命,但是,他更承认另外一个身份——太子的师父。
诀刀刀法霸道不绝,几乎没人敢正面硬抗。当初,这个少年十岁却接住了他的一刀,凭借肉身直接抗了下来。
那是一个月夜,但是,他的刀却在太子的肩膀之上砍出一片血花,寒光似乎都在一片血光之中变得诡异暗昧。
少年浑身浴血,脚下地面崩裂,膝盖没入了尘土之中,但是,少年抬眼之时,那个眼神让他也不禁地愣了愣——霸道,强横,绝不屈服的睥睨姿态。
诀刀当时受了刀,破了一次例——刀出必杀人。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但是,这个少年却越过了无数的守卫的尸体叫住了他。
“你杀了我的守卫就像走?”
“你们吵到我睡觉。”
“你跟我去中州城,我封你为府上第一高手。”
诀刀冷漠的脸上浮现一抹嘲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你的刀很强,我要学。”太子随意地点住穴道,封住了汩汩流动的鲜血。即使如此,他依旧变成了一个血人。
诀刀的脚步顿住,他微微地侧身,扶了扶头上的斗笠说“你要学?”
“是,”太子的话音一落,他的头顶就劈下了一道刀光,恐怖的刀意遮天蔽日,朗朗的月夜似乎一下子变得灰暗,无穷的世界只剩下这一刀而下的狂霸气势。
“轰隆隆!”太子的头发飘扬而起,衣袍滚滚而动。但是,他微微地抬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头顶锋锐的刀光,朗朗的清月再次出现,但是,眼前的清月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好,我教你!”诀刀的刀凌空一甩,猛地放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
十年时间,他授太子霸道的绝义,虽不用刀,双星锤却也是一样的法则。
“十年一刻,就在今时。”太子的眼中闪过决绝以及势在必得的光芒。
诀刀久久不说话,他看着底下的少年,抬头望着清月,一如十年之前的月光。
这个世界,十年不长,对于绝世强者,百年都不足论长。但是,十年就是十年,几万个日夜……
“你锤法精进了,我便会离开。”诀刀突然说了一句。
“你要背叛我!”太子猛然抬头看着诀刀,眼中闪过一丝偏执的狠辣。
诀刀看着下面浑身戾气的人,他想到十年前意气风发,霸道不绝的少年,突然摇摇头说“你好自为之。”
诀刀说着便跳下了屋檐,冲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
“你不想等我登上皇位,授予你无上权利?”太子盯着那个人的背影说了一句。
“你还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