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白铃隔了许久才重新出声。她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望着远处,“我还是不认为凭空猜忌能得出结论,不论如何,等到我们再见她时,会有答案的。”
须怀章脑海中闪过当初和蓝隐一起掉进洞窟里,蓝隐失控攻击他的模样,以及他后来出了洞窟看见的上古妖兽的尸体。其实这些记忆片段也是他认为蓝隐危险的重要原因之一,可他没说这个,大概是因为蓝隐那时候冒险是为了救他,而且她也真的把他救了。
他垂下眼叹了口气,也用手撑着地起了身。
“好吧,现在下结论确实为时尚早,不过现在开始御敌的准备绝对不早了。一起把结界加固一下,再分头去寻找新的安身之处吧。”
白铃抽出了背后的剑,舞剑布阵。带血的尘土随着她的动作飞扬,较小的石块同砂砾一起被卷起,窣窣地打在他们周身。
须怀章则合十手掌,将双手的无名指和小指交叉相扣,合眼施法布阵。受他木系仙法的催化,不远处几株常年枯着的树木慢慢染了些绿。
新的结界很快诞生,这一次,他们把它设得更牢固了。
作为结界的创造者,他们能看见那在旁人眼中透明的结界的轮廓。
几乎是望向那结界的同一时刻,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念头:希望这精心准备的结界有朝一日所御的敌,不会是蓝隐。
尤其是白铃。她想起自己曾和蓝隐兵戎相向的时候,她希望那情况别再有第二次。
从这结界往西走近百里有座深山,而被须怀章和白铃讨论、猜测了半晌的蓝隐正停留于这深山里的一处山洞中。
她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因为短时间内失血过多而惨白。
她的左手腕被自己割开了,右手手心里捧着一捧自己的鲜血,那些血顺着她的指缝滴滴答答地留下来,染红了她的裙摆,让场面看起来有些渗人。但她的眼里,却写满了不救回面前的白穆不会停止的坚定。
和那时候救蓝妍一样,蓝隐企图用这种方式去解白穆身上的剧毒。
但深山中并没有碗,所以她只能用手捧着自己的血去喂给白穆。加上白穆仍处于昏迷状态,她这种喂的方式几乎是喂三成撒七成,也难怪她已失血这样严重,白穆身上的毒还是没有被化解半分。
磕磕绊绊好不容易给他喂了些血,蓝隐给自己点了穴,把左手腕的伤口暂时止了止血,随后,翻起白穆的衣袖重新去摸他的脉。
他身体里的毒确实化解了不少,可奇怪的是,还有一种诡异的力量正在他体内游窜。蓝隐闭着眼皱着眉仔细地感受,忽然,心里一惊,睁开了眼。
睁眼的瞬间,她的目光与同样刚睁开眼的白穆的目光相接。
“你醒了?”她试探着开口,“你可还记得......”
没等她问完,白穆发狂似的拉起她的手腕,朝着她刚止住血的伤口咬下去。
蓝隐吃痛地要抽回手,白穆不松,她便只好抬起右手往他的后颈打去。白穆被她打翻在地,她才终于把手抽回来。
她重新去看白穆的眼睛,发现他的眼中早已没了从前的清明,而是通通被污浊取代。他摇摇摆摆地站起了身,再次发狂地向她扑来。
蓝隐闪身躲过。就在和白穆擦身的那一瞬间,她明白了自己刚刚探他脉搏时感受到的是什么力量,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感到心惊。
——他身体里宿着魔族之力,而就在他睁开眼的一刻,他体内的力量同时苏醒。
她霎时就把发生在白穆身上的事猜了个大概,咬着牙骂了句,“白穆,你简直是疯了!”
她知道此时的白穆已听不懂她的话,所以她音量不算大,说这话也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压不住的情绪而已。
愤怒、不甘,甚至还有些恐惧。
白穆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