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月的一句诘问似乎更加佐证了须怀章和蓝隐都是来为封温纶撑腰的这一观点,不少仙人不再想听他们的话,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种嘈杂的氛围之中,封温纶抬起双手用力击了几次掌。击掌的声音很清脆,每一次击掌中间的间隔不算短,众仙的注意力终于在他击掌到第五次的时候,全被吸引了过去。
封温纶这才开口,“诸位,今日之事毕竟事关我本人,我是不是也应该讲上几句呢?”
话音一落,底下的仙人马上有开口呛他的,“夫人都伤成这样了,铁证如山,你有什么可狡辩的?!”
这位最先反驳封温纶的仙人也是白虎族人,他仙龄较长,性格也比较保守,从一开始他就对封温纶来当这个统领的事十分不赞成。他认为,就算沈归林是真的后继无人,只能立贤者,也不该让封温纶这么个毛头小子坐到那个位置上。
所以现在沈霄月这边出了事,他非常激愤,认为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
不过众仙之中像他这样的终究还是少数,不少的仙人还是冷静的,表示确实也该听听封温纶的说法。
封温纶的几句话就像是往湖面上丢了一颗石子,涟漪泛开,但也终于重归寂静。他便在那个重归寂静的时刻开了口,“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但是事已至此,已不是我能选择说与不说。”
蓝隐距离封温纶不算远,他本就洪亮的声音落在她耳中更显得十分清晰。她看见他异常坚定的神态,知道他应该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一时之间,心里竟然生出些紧张。
在和她相熟的几人之中,封温纶算是比较莽撞的了,虽说平常她不算喜欢他,但也不希望他因为说错话这种事而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只是他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她想阻拦也没办法。
转眼之间,她看见站在封温纶身旁的须怀章倒是一脸镇定的,心里的石头就也跟着落下了一些。
她想,应该是有什么事封温纶只对须怀章讲了,须怀章心里有数所以才能这么镇定。
既然如此,就说明事情不是不该说的事,她也没必要瞎担心了。
封温纶的声音继续落入她的耳中,“沈霄月说,我是因为怀疑她与别人有染所以伤她,她没说谎。”
蓝隐惊了。不过她表达惊讶的方式只是微微扬了一下眉毛。
——这怎么听上去不太对劲?他中蛊了吗?
为了确定他是不是采用了欲扬先抑或者类似的说话艺术,蓝隐又去看了一下须怀章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正难以置信地看着封温纶。
她有点无奈地在心里干笑了一声。
——看起来是真的完蛋了。
直到这时,蓝隐的猜测还只是从“封温纶被陷害”转变成了“封温纶确实感情用事伤了沈霄月,只是须怀章都不知情”,并没有联想出太多。而且她在这时候又一次打量了沈霄月,发现她的伤确实不像是通过自己的手就能达到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了一些自己的判断。
封温纶那两句话又让众仙陷入了一阵骚动,他这番话说得实在有些累,每说几句就要耐心等等。
等众仙又基本安静了,他重新启齿:
“她没有说谎,只是没有把话说完整。我确实发现她与别人有染,可是真正让我动手伤她的事情并非这个。”说到这里,封温纶沉默了。
这一次他不是因为众仙嘈杂而陷入沉默,而是自己说着说着就安静了,像烦人的喜欢吊人胃口的说书先生似的,快到“关键部分”总不爱把话说完整。
这时候,开始有人讥讽他,“瞎话都没编好就出来说了?至少编完整再出来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我是在想该怎么把她做的那些事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