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这么难受。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
饶是这般想着,他才意识到阿偲就像是一根树在心里生了根,根筋往下扎进了皮肉甚至骨髓里,若是要拔走,只会连带他一起死掉。
他弓着身子,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咽了一声。
有什么温热的滚过两腮,落入枕头里。
好半晌,他找出手机,想给阿偲发微信时才想起来被拉黑了,连同电话一起。
许暮在网上找了一堆如何给被拉黑的好友发消息,没有答案,在万千答案中,他找到了一条几分玩笑话的答案。
他点开阿偲的支付宝。
随手点了一个表情,发送成功。
这让他沉入谷底的心情瞬间回暖,仿佛所有的痛在发送成功的一瞬被治愈。
那头没回,应该睡得正香,他有足够的的时间编辑完善措辞。
只是,很多想说的话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到最后反倒是一句话都打不出来,写了删删了写,半天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表达。
时间渐渐过去,天光大亮,等许暮揉了揉眼睛,再看自己未发出去的那段话,距离第一个表情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他干脆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像是小时候检查作业认真的检查核对完,点击发送。
消息旁的小圈圈转了好几下。
很意外的出现了一个感叹号,系统提示许暮不是对方好友,无法发送消息。
操!
许暮额头青筋暴起,咬着压根爆出一句粗话。
他不甘心地再次发送表情,系统提示失败。
他被宁偲拉黑了。
宁偲到底什么时候拉黑他的?
他闭了闭熬得通红的眼睛,从狂喜到绝望只在一瞬间,心脏承受不住这种大悲大喜,剧烈收缩引起剧烈疼痛。
身体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折磨,他干脆翻身下床,来不及穿上拖鞋就往门外跑,当站到宁偲房门口时。抬起手时犹豫了。
终究冲动还是战胜了理智,哪怕宁偲嫌弃,他也要试一试。
轻扣房门,里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被拉开,门后站了一个陌生女人,带着口罩,穿着工作服,手上戴着一双塑胶手套。
女人打量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许暮,礼貌地问quot先生,你找人吗?quot
许暮面色铁青,扫了一眼房间里。刚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放在椅子上,新的铺了一半,他收回目光问quot住这儿的人呢?quot
nt这间房的客人凌晨退房了。quot
许暮脸色更差,呈现变态的苍白,他蠕动了一下嘴唇quot凌晨退房?quot
女人点头。
nt凌晨几点?quot他又追问。
nt凌晨三四点的样子,听说是去市里赶飞机。quot
许暮点头匆忙回房间,换衣服又给秘书打电话订票。
不过就是回南城,还要躲着他,宁偲是有多想躲着她啊。
许暮定完机票退完房,站在大堂接电话时,李楚楚跌跌撞撞跑了下来,身上还穿着临时前换上的浴袍,脚上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面色苍白的钻入许暮怀中。
许暮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撞得懵了一下,本能的推开她。
李楚楚缠得很紧,许暮皱了皱眉,挂断了电话,不耐地开口quot怎么穿成这样。quot
李楚楚往他怀里钻,嗓音带着没惊魂未定的颤音,quot我不管,我不让你走。quot
大堂人来人往,不时有人投来窥探的目光。
这种目光让许暮很不舒服。
他掰开李楚楚的手,将她推开一些距离,严肃地说quot回去换衣服。quot
李楚楚死死地追着他的手,他知道许暮就是找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