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惠媛有些无耐地说道,考虑到说话内容的敏感,她重新把门关上,拉着张宝坐在床铺上,慢慢道来。
“我x!这年头还讲什么纯牝之女,这不是封建迷信吗?是谁散布这种消息的?”
张宝都被逗乐了,公子哥儿讲究迷信,倒还情有可原,邦安的一些人居然也相信,这可是大大的对x不老实。
不过,张宝马上反应过来,邦安的那些人,信不信这个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公子哥儿信这个,那就行了,投其所好,正是巴结的最好手段。
“是朱崇举这个王八蛋!我到省医院做例行体检,不知怎么的,这厮调取了我的资料,便一口咬定我是万中难有的纯牝之女,并在西益上层圈子里散布,以至于很多人都想打我的主意,我所举的王捷、彭存原,就是其中追求我最厉害的人。”
朱崇举这样散布信息,给她带来无穷祸害,黄惠媛想来就是咬牙切齿。
随后又简介了一番朱崇举的过去,这厮还是颇有些来头的。
朱崇举曾爷爷,建国前是军阀的私人医生,朱崇举的爷爷,跟随学艺,建国后被下放到原籍所在地——清源县。
朱家的确在医术上有两刷子,朱崇举在清源县接受其爷爷和父亲系统的医学教育,渐渐成了清源县这个小县城里的大人物,群众不认识县监、县座的很多,但不认识朱家三代医生的少。
这种不那么正常的情形,一直到县电视台成立后,才有了根本性改变,毕竟朱家上电视的机会,不如县领导多。
朱崇举至今谈起他已过世的爷爷朱沛霖、父亲朱公展,热爱崇敬之情,达到了顶礼膜拜的地步。
据他说,如果他爷爷、父亲要是生在今天,肯定算得上自学成才的典范,从未上过医学院,全是家里口口相传,但却是当今医院最缺的全科医生内科、外科、皮肤科、五官科等,甚至连妇产科也有涉猎,从头痛脑热到刀伤金疮,皆能医治,而且所用之药,都是一手炮制。
建国后,朱沛霖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不过招牌还允许挂着。直到史无前例的大运动,匾被砸成两半,诊所也被封了,原本带给朱家许多好处的金匾,此时带给朱家的,就是更多的灾难。
朱沛霖顶不住那场灾难,就此一命归西。
朱公展则靠着朱沛霖在世时教他的医术,专门在四乡八村赶场时,在街头、檐下摆地摊,当起了游方医生,常常被专割“资本尾巴”的人逮到,被弄得很惨。
再后来,开放了,允许私人做生意,当然也就允许行医,朱公展苦尽甘来,欣逢其时,在县里租间铺面重操旧业,生意好得不行,钞票像小河涨水一样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