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参与过斗争,并且摘掉了不少乌纱帽的修士,并且还有严帆、谢海峰的言传身教,张宝算是深刻理会到这么一条原则家丑不可外扬。
家丑不可外扬,比惩处几个混混要重要得多。
在这点上,贺孟濂即便跟周居仁不对付,那也得捂盖子。
若是自己一定要把它捅出来的话,得罪一大批人怕是没跑,这它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小张,明天还是先到厂里听听汇报,了解一手信息,争取在节前把工人们安抚下来,不要让他们到定绥市去闹,这是最低要求。哎,麻痹的,本以为两会完了,我才调任,却没想到邓省座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硬是要我过不好年!”
谢海峰哀声叹气道。
“老谢,明天还得等省组织部的人,来宣布任命书,你还是早点休息,免得明天呵欠连天,影响观瞻。”
张宝笑了,上任董事长和总经理,但凡有点能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上级添堵,肯定是实在捂不住了,不得不向上级告急。
次日的任免大会,都没敢正大光明地搞,搞得像做贼一样。
不是不想搞得正规些,而是工人们一到上班时间,就会陆续进厂集结,然后开始今天的大闹。
假如被他们发现新老班子在交结,那还不得趁势加大力度开闹,将领导们堵在厂里,那就好看了。
中干们陆续来到一楼会议室,等待8点钟开始的会议。
至于领导们,聚集于三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组织部座卫克运,就是这次任免大会最大的领导,是专程来宣布任命的。
卫克运其貌不扬,穿着非常正规,不过,一脸严肃,就跟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即便和定绥市监周居仁、市座贺孟濂握手之间,所展现出来的笑容,也让人感受不到有多大的暖意。
不过,周贺两位也不在意,非常热情地跟卫克远寒喧起来。
卫克运不苟言笑,但对谢海峰能临危受命,没有对组织讲条件,却是非常欣赏的,也就对谢海峰表现出了最大程度的热诚。
当然,有可能是他多年搞组织的原因,言谈举止中,有意无意还是流露出高高在上的作派。
经过官场老人的教诲,张宝明白卫克运这样的人,向来都有眼高过顶的作派,管着你们的帽子,还不得高人一等?
况且卫克运身为省常,位高权重,能够亲自前来参加一个副厅的任命大会,已经让谢海峰十分满意了。
张宝没好意思凑上去,一个是他没有级别,算是聘用人员,就这样,都还没得到国资委的正式聘用文件,入不了卫克运的法眼。
谢海峰趁着周居仁与卫克运寒喧之际,对张宝小声说“老卫搞组织搞得太久了,以至面部表情都成了固定模式,你可别太在意哟。”
谢海峰还不是怕张宝这厮,看不惯卫克运这幅扑克脸,万一发生冲突,那就不好办了。
“张宝,久闻大名。这是我儿子卫广昌,刚从燕大毕业,分到了省里工作,但我想让他跟你多学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