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级干部因为老婆炫富的小事,丢掉帽子,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所以,陈燕雪认为自己的这个猜测,应该逻辑完整,没有明显漏洞。
事实上,大伙不得不承认,陈燕雪的大胆假设、谨慎求证,大体正确。
这也不奇怪,能当上厅级干部的,基本上就没蠢货。
一句话,万变不离其宗,顺着派系的脉络去分析官场上的事情,这就是基本的思考逻辑。
这就如同学历史一样,得顺着阶级立场、身份地位这个脉络去分析大事件,这就是治史学史的思考逻辑。
所以,派系是不可避免的,就算只有三人,也能形成两到三派。
要不然,为何面临升迁或罢黜之时,第一要务,就是辨明这是谁的人呢?
建立在这样判断的基础上,陈燕雪当然会对刘琼雁有抵触情绪。
要想在定绥干出一番事业,就离不开定绥本土干部的支持,而这些本土干部,多半站在贺孟濂这一边,也就是站在张宝这一边,自己要跟张宝斗,能有几分胜算?
就更不要说,才与张宝达成了当丫环的协议,额头上打着大大的张字,又凭什么放着已有的阵营不待,跑到对面去呢?
“不是我难办,而是陈永国等前任川柴领导的手脚不干净啊,已经让川柴职工为此闹过几次,这次也就是闹大了些。刘女士,我这实在不好处理,就看川柴他们如何平息这起事件了。”
陈燕雪当然不想理会刘琼雁,可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只能苦笑一声。
“陈市监,我听我弟弟说过,这就是正常的集资,类似于入股,而且都是自愿入股的,又谈何欠款?”
刘琼雁显然有备而来,把集资的性质,定性为入股,而非借贷。
“刘女士,这个我就不太清楚,毕竟我才上任几天。不过,我听说打的全是欠条,而不是入股的出资证明书。”
陈燕雪不想跟刘琼雁多扯,可是刘琼雁把职工出资改了性质,这就有了天壤之别,由不得她多
“集资的目的,乃是为了川柴扭亏为盈,盈利了才能有钱还款不是?既然最终的结果,仍然是亏损,那么,还谈何还款?”
刘琼雁的语气,盛气凌人。但是,你不能不说她这话有一定道理。
“可是,万一川柴得到了上级的拨款,或者卖地成功,这些债务,就能得到清偿。特别是红明实业负责拆迁川柴战备用地的附着物,川柴能获得大片土地……”
陈燕雪当然不会跟刘琼雁计较语气问题。
刘琼雁是省监的外室,近朱者赤,这口气也就升格到了省监这一级,别人就得这么受着。
“陈市监,这些有可能吗?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就这样吧……”
刘琼雁话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明白的。
她非常清楚川柴战备用地,将有一部分用做机场建设,征地拆迁后,川柴能获得一笔钱,至于这笔钱的多少,那就有得扯。
一母同胞,她不能不顾及弟弟刘绳武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