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徐纵才一把抱住她,“救不出来便算了,你怎么能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呢?这可是一辈子的幸福啊!”
白芷鄙夷的看他一眼:“臭不要脸你死里面了我怎么办?守一辈子寡吗?”
说到这,白芷眼中放出一丝精光来:“对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徐纵才挠挠头,假装不明不白:“什么账?不重要了吧,我这不好好的呢。”
“你自己一个人,悄悄瞒着我跑去皇宫干什么?!还将身份也暴露了,这么些年的隐忍,就快成功了,值得吗?”
“自然值得,我这不是有了你吗。”
“那......那你父母跟家人呢?你不平反,不救他们了?”白芷诧异道。
徐纵才苦笑着用用食指蹭了蹭白芷的鼻子:“傻丫头,你道流放是去玩的?只不过半个月,我的线子来报,他们已经没了。”
徐纵才说的有几分云淡风轻,可白芷听得心头一痛。
原来.......原来都已经身亡了吗?
这家伙得多坚强,才能一声不吭这么久?
白芷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只不过才半个月......
白芷心中突然又一惊。
那不真是,自己翻墙去跟吕子学道谢的那几日吗?
难怪徐纵才当时会半夜偷跑过去,跟吕子学在院中喝茶。
白芷抱着徐纵才的手又紧了几分。
她脸埋在徐纵才的中,声音有些闷闷的:‘今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便不会再是孤身一人了。’
徐纵才揉揉她的脑袋:“傻丫头,都过去了,我家人的结局,我们早便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日防夜防,来的还是这般快。”
“父亲知道避无可避,所以将另外的希望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便是能为他们平反,让他们走的安心。”
“如今冯贵妃已经倒台,铜川通判也换了人,另外两处,我的人也已经找到了治嘴的证据,只待通过孟景然上交。”
“这些事,皇上虽然不知有部分是我所为,但是掰倒的是冯家的势力,这便行了。”
白芷急急问道:“你难道不想让皇上知道,你们徐家是被冤的吗?”
徐纵才沉默了。
好似一番极其强烈的思想挣扎,许久之后,徐纵才才道:“事到如今,能跟你在一起,平安喜乐,才是最重要的。”
“嗯。”
白芷应了一声,又抱了一把徐纵才,没再说话。
她可得出来,徐纵才其实是想的。
十多年的隐忍,家人惨死异乡。
换谁不想出了这口气?
可是,他应当是害怕自己,害怕自己在连累白芷吧。
死里逃生不容易,能厮守更不容易。
他宁愿背着家族愧疚,放弃这十多年的计划,也不愿意再让白芷陪着他涉险了。
这些白芷都知道,所以她沉默了。
放弃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可是眼下,他们是逃出京城的,没有机会再回去,所以更难谈平反了。
白芷只得抱着他,希望能以此让他感到些慰藉。
两人知道此时风头正盛,回不得铜川,就先一路走一路停,可只十天后,就没人再搜寻他们了。
白芷大概能猜到,是莫王拦下了此事。
她们见机会成熟,便打算先回铜川,可前脚刚决定走,后脚就传出皇上病重,卧床不起,御医束手无策的消息。